太后自然听懂了陈贵妃的言外之意,但是这次她却没有跟陈贵妃计较,一个蠢人,连她失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太后直接将目光投向了皇帝。
“皇帝,你意下如何?”
既然陈贵妃都没有反对,皇帝也想对萧夜珩补偿一二,因此点了点头:“就依母后所言。”
看来在陛下心里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自己何必跟个死人去争!
陈贵妃心中霎时一喜,目光柔情百转地看着皇帝,因此错过了陈国公眼底的扼腕。
“苏小满,你出去看看,薛大人走到哪里了?”
刑部离皇宫并不远,薛元弼却迟迟未到,太后忍不住皱起眉,难道京城之中又出了什么大事,薛元弼才会被绊住了手脚。
“奴才遵命。”苏小满退出大殿,刚走到殿门处,便与薛元弼一行人撞上了。
他连忙说道:“薛大人,陛下和太后娘娘都在殿中等着您呢!奴才这就给您带路。”
“劳烦苏公公了。”
薛元弼冲着苏小满颔了颔首,跟在苏小满身后。
一直走到大殿内,薛元弼微垂着的目光从殿内众人的身上一扫而过,他跪倒在地。
“臣薛元弼,参见陛下、参见太后娘娘、参见贵妃……”
“薛爱卿不必多礼,平身吧。”
皇帝直接打断了薛元弼的请安。
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听薛元弼废话,淡淡道:“知不知道为什么让你来?”
“回禀陛下,臣进宫路上,宫人已经告诉臣了。”薛元弼敏锐地察觉到皇帝的心情似乎不太好。
看来事涉贵妃娘娘,陛下的心已经偏了。
薛元弼敛去眼底的思绪,冲着皇帝拱手一礼:“陛下,太后娘娘,臣现在可以审案了吗?”
他的目光从殿里几个地痞的身上扫过,眼底罕见地生出了一丝悲悯。
这些地痞无赖平时在街上横行霸道,京兆尹就是他们头上的天。
恐怕他们这辈子连宫门朝哪边开的都不知道,自然也不会得知,这宫门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过了今日,乱葬岗上又要多几个糊涂鬼了。
“薛卿,苦主在,证人在,嫌犯也在,你便直接开审吧。”郑太后越过了皇帝,朝薛元弼命令道。
薛元弼停了片刻,没有听到皇帝的反对声,朝着太后一叩首:“臣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来人,给薛大人赐座。”
太后命令身旁的宫女。
要知道陈国公还在殿里跪着,陈贵妃更是连把椅子也没有混上,薛元弼这才刚跪下,太后便赐了座。
若是其他朝臣,或许怕招了陈贵妃和陈国公的眼,说不定就跟太后推辞了,偏偏这个人是铁面无私的薛元弼。
他自然不会去管陈贵妃的面子,而是跟太后娘娘谢恩:“谢太后娘娘赐座。”
说完,在座位上坐下。
苏小满见状,连忙将塞在无赖嘴里的布条撤了。
“犯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所犯何事?给本官如实招来!”
薛元弼的威仪有多可怕,听他“铁判官”的外号就知道了。
无赖们被他的气势所慑,一个个瑟瑟发抖,一五一十地说了。
这些无赖就连陈令昂的小厮是在什么地方找的他们,给了多少银子,说了什么话,穿的什么衣裳都说的清清楚楚……
薛元弼于是让苏小满提了陈令昂的小厮……
薛元弼不愧是破案的神手,一番抽丝剥茧、威逼利诱,陈令昂的小厮松烟再也撑不住了,什么都交代了。
陈贵妃和陈国公连阻止都来不及。
薛元弼像是看不到陈家兄妹难看无比的脸色,手掌在椅子的扶手上用力一拍,喝道:“陈令昂,铁证如山,你还不认罪!”
“薛大人,学生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陈令昂可不是他的小厮和无赖,自忖有陈贵妃和陈国公撑腰,咬死了不承认。
他就不信,薛元弼还敢当着陛下给自己用刑。
即便薛元弼真的敢,姑母也第一个不答应!
“薛大人,本宫的侄儿本宫知道,他一直都是谦虚有礼的好孩子。薛大人与其逼迫本宫的侄儿认罪,倒不如去查明是什么人暗中陷害令昂。”
陈贵妃就差指着鼻子说此事是沈云绾的自导自演了。
“陈氏,你既不是苦主也不是证人,故意出声是要扰乱公堂吗?”
郑太后冷哼了一声:“还是说,你为了包庇自己的侄子,明目张胆地跟他串供?”
“太后娘娘,难道令昂被人冤枉就不是苦主了?臣妾是令昂的姑母,无法坐视自己的侄儿被冤枉!太后娘娘若是因此责罚臣妾,臣妾不敢有半句怨言!”
陈贵妃心里快把太后恨死了。
那沈云绾没有册封公主前,不过是被沈家赶出家门的弃子,能嫁给自己的侄儿,是她三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