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惊掉下巴(1 / 2)孽镜台首页

江不晚与郑钧礼最终还是答应了汤坚,帮他在止马营蹲点。

于是第二天下午,郑钧礼离开警务司之后,就开车来到了江家接江不晚。

江不晚手里抱着黄布包裹,立在门前安静等待,道情筒的二尺竹板倔强地从包裹缝儿里探出头来,好像也在等待着什么人,多少有些滑稽。

江不晚隐隐绰绰看见郑钧礼的车子出现在院前,便立即小跑了出去。

她的步子急,不知道是在急着捉邪物,还是在急着见郑钧礼。

郑钧礼停下车,江不晚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上去。

郑钧礼见江不晚安坐,便轻转身,伸手去够后座上的东西。

江不晚疑惑他要拿些什么,便也转过了头。

待郑钧礼收回胳膊时,手里已经多了两只月白色布袋。“这个给你。”

郑钧礼将布袋置到了江不晚的怀中。

江不晚低头仔细端详。

这两只布袋,一只是方的,一只是长的,不是什么名贵布料,却胜在结实,布袋正中还绣有精致图案,约莫是‘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的不晚光景。

“这是?”江不晚琢磨着郑钧礼给她这两只布袋的用意。

长布袋跟她的道情筒差不多长,侧边还缝有‘耳朵’,可背在身上。

江不晚将道情筒从黄布包裹里取出,而后试着将它与竹板一同放入长布袋。竟是严丝合缝,一丝不差。原这长布袋就是郑钧礼专门为江不晚的道情筒所准备的‘背包’。

江不晚把剩下的黄布包裹以及其内的法器都放进了另外的方布袋里。

这方布袋有些像江不晚以前常用的帆布包,这抓在手里竟是有恍如隔世之感。

“这两只布袋,是你特意给我买的吗?”江不晚侧过脸,看向郑钧礼道。

郑钧礼直视前方,不敢对上江不晚的眼睛,闷声启动了汽车。

也不知是不是江不晚的幻听,汽车“嘭——嘭——”的启动声响里似乎夹杂了郑钧礼应答江不晚的‘嗯’字。

白天的止马营与夜晚的止马营比起来,要萧条冷落得多,或许是因为止马营里有工作的租客都出去上工了。

偶有无业的街溜子在路边闲逛,他们见着江不晚与郑钧礼都会先上下打量下,而后有意无意地朝着他们的脚边吐口脏痰。

由此,江不晚觉得止马营里没什么钱的租客,都不太喜欢他们这类穿得精致华贵的‘少爷小姐’。

江不晚背着道情筒,提着小布袋儿,蹑手蹑脚地躲避着突如其来的浓痰,护小布袋儿的架势比之护新鞋的架势,有过之,而无不及。

郑钧礼正好好地向前走着,手腕突然一阵阻力。

郑钧礼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抓住,便立即低头朝那阻力的来处看去。

拉住郑钧礼的,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她的旗袍衣裳比止马营内其他租客要工巧不少,她捏着嗓子同郑钧礼道:“小先生,要不要进我家喝杯茶?”

这大抵是黑话。

郑钧礼抽出自己的手,后退一步,微笑道:“我不渴,我还有事,再见。”

江不晚站在一旁,挠了挠额头,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出这位漂亮的小姐是准备让郑钧礼干什么。

原是众生皆苦,都在挣扎着。

好在江不晚见过一百年后的世界。一百年之后,众生仍苦,但总归好好努力,都能正经养活自己。

江不晚与郑钧礼行至汤坚租住的矮楼,这时还不是饭点,租客们很多都还没有下工,厨房里也没有人。

“昨天那神秘的邪物就没有给汤警察准备饭菜,今天会准备吗?它不会以后都不出现了吧。”江不晚呆呆看着空荡的厨房,轻声问道。

“以后的事情谁也不知道。先蹲着点吧。”郑钧礼早就做好了长期蹲点的打算,毕竟蹲点这种事情,全靠运气的,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蹲上十天半个月,也无法蹲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厨房旁边有一堆柴火,这柴堆与厨房窗沿等高,而又正是厨房里头的视线盲区,在这里装作砍柴的话,很容易自然地监察到厨房里的情况。

郑钧礼便走到厨房旁的木柴堆后,拿起一旁的粗壮树段,提起斧头便开始砍柴。

江不晚约莫领会了郑钧礼的意思,她在一旁掏出帕子,假装时不时地给他擦汗,眼神却一直落在厨房里。

夜渐降临,矮楼里的租客陆陆续续地回来,进出厨房的人也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郑钧礼劈了一下午的柴,矮楼中的一些租客甚至看他看了个脸熟。

“你是新搬来的?这么勤啊?刚搬来就劈柴,劈了这么多?”一叉腰大爷近前,指着一边儿高高摞起的小堆木柴,与郑钧礼对话。“我看你们穿的衣服都不是便宜货啊?怎么也搬来了这止马营?家道中落,生意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