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枝被点醒了，她猛地抬头看向药王，眼睛里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会！”

“所以，使用力量的过程，本质就是一个不断选择的过程。过程中，伤害到别人无法避免，你可以选择用另外的方式，去弥补被你伤害到的人。这样，就不会陷入自责之中，难以寸进。”

药王继续感叹道：“纵观天下多少天骄，都是停步在问心这一关。有的人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后，迷失了自我，成为了心魔的养料，有的人沉沦于人世之间，碌碌无为度过一生。为师不能替你选择以后的路怎么走，但是在关键时候，为师希望你能抗衡自己内心的魔障，奔赴大道！”

魔障吗——

芜枝用手捂住心口，她感觉心脏里面多了一样东西。

那个东西不断散发出诡异的波动，不断向她传递着负面情绪。

“徒儿，你产生心魔了——”药王长叹了一口气，他看见了芜枝眼底深处的诡异。

“心魔，对修行有什么影响吗？”

“在化神之前，心魔对修士而言，利大于弊，但在化神之劫时，心魔就会成为你这个劫难的本身。心魔越强，陨落的几率越大！”

“那有什么办法能祛除心魔吗？”芜枝有些不以为意，她没想过自己能成为化神修士，毕竟那个境界离她太遥远了，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能活超过一百岁。

药王摇了摇头，“除非有魔族相助。”

“但那是不可能的！魔族与人族势不两立！何况魔族个个冷血无情，想让他们来帮助祛除心魔，简直是天方夜谭。曾经有个前辈做过这个实验，但是最后还是失败了。”

芜枝悄无声息的飞快瞥了一眼坐在旁边眼神专注盯着篝火的陆歧清。

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

然而陆歧清此时脸色却有些苍白，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不动声色，“居然还会有人拿人族与魔族一齐做实验？胆子这么大的吗？”

“嘿！那位前辈绝对是我见过最有想法的修士！他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硬是让一个魔族爱了一个人类，但是最后好像失去了控制，那个人类跟着魔族跑了。那位前辈也因此境界大跌，泯于众人之间，下落不明。”

芜枝注意到，陆歧清的手有些颤抖。她突然想到陆歧清是由魔族与人族生下来的混血魔族，会不会药王刚刚说的这个事情，与他的身世有关——

“我看啊，那些修仙之人，恐怕比魔族更为自私冷血。还妄想使用感情去困住两个人！简直丧心病狂！”

芜枝狠起来，是连自己都骂的！

不过被连带着躺枪的药王一声都不敢吭，他怕自己忍不住跟着一起骂，然后被这羽仙人降罪，继续被大雨淋湿。

“不过老夫也很好奇，据说魔族都是冷血无情的邪物，那位高人是如何让那人类与魔族之间，产生感情的？”

“……”

回应他的，是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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