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既然这样说了,那老臣也就直说了。”
李国普被干脆点名,心里也打鼓,人都喜欢好话,所以他在挑刺以前,先扫了扫皇帝的神情。
一发觉皇帝并无任何不满,并且隐隐有期待之神色时,这鬼精的老头才慢吞吞道。
“禀皇上,将相和从来都是世间美谈,只是据老臣观察,许多文官瞧不上武将,武将也不屑于文官。本次一起行动,恐有变故啊!”
“嗯,看法很好,继续说。”
诸葛亮听得李国普提建议,也肃穆起来,收了扇子,取了纸笔,默默记录起来。
李国普见之,愈发轻松,继续说道。
“这双方矛盾,仅为一点,百姓是否接受,才是重点。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春耕假手于他人,哪怕是从旁辅助,农民们也会有所顾虑。毕竟万一出了事情,真正吃亏的可是他们。”
“这也需要注意,我会调整一二的。还有吗?”
“回皇上,老臣暂时就想到这些。”
李国普作揖后退,他已经说的够多了,也得把机会留给其他两人。
相对于李国普在具体事务上的建议,韩爌考虑的更多是人心上的,他也上前,直言道。
“禀皇上,臣以为还有一大问题需要解决。”
“爱卿请直言。”
“是!臣以为,此次下派官吏辅助春耕,还需要解决不少官员心理的问题。我不知两位同僚是否有,单就我个人而论,年少时听那一句‘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那是最多的!如今百官已登天子堂,又让他们回田舍,恐有人消极怠慢...”
诸葛亮闻言,亦是眼前一亮,不吝夸赞道。
“韩学士所言甚妙,连我也未曾考虑到。此事也需要多加考虑才是!”
“皇上过誉了!”
“还有吗?”
“...”
此次垂询时间甚久,一谈就是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耗费不少纸张以后,三位辅臣这才满怀期待的离开,脸上尽是信心满满之色。
只是他们不知,等他们走远以后,王承恩端着茶水送来,却发觉皇上愁眉紧锁。
他道了一声奇怪,疑惑道。
“皇上,老奴见三位大人离去时轻松自然,想来事情应当是解决了,怎得您还是如此惆怅呢?”
诸葛亮本在思考,完善心中计策,被这样一问,倒也一愣。
片刻后,则哑然失笑。
他放下手中事务,接过茶水,轻笑道。
“为将者当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心,我自然不能表现出惆怅模样,否则上下皆慌,事情必然难成。”
王承恩这才恍然大悟,夸赞道。
“皇上真乃明君,要是老奴遇到事情,可没皇上那么镇定啊!”
诸葛亮听了此话,看了王承恩一眼,提点道。
“溜须拍马之语,尽可少言。”
“是...老奴只是做个比喻...比喻嘛。”
王承恩尴尬笑道,一时手足无措起来。
幸好诸葛亮并无苛责之心,又宽慰道。
“哈哈,承恩不必惊慌,我并无责难之心。茶很好,且下去休息吧。”
“谢皇上。”
王承恩这才捧了茶水退下,心中暗探伴君如伴虎也。
待得文华殿内只留诸葛亮一人时,他才喃喃自语道。
“陕西这边用此法...先帝...您可别怪罪我啊!”
说完以后,脸上露出些许笑意,才将又一条计谋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