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言快速将自己的推测过程叙述了一遍。
紧接着补充道:“我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这个猜测,但直觉告诉我,我们如果就这样返回审判院,在途中一定会遭到那位审判长安排的袭击。”
“审判长大人在审判院里的风评极佳,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吕良春脸色沉重,试图反驳。
“凭什么不会?”
吴言无声地笑了笑:“由于出身问题,蒲学理这辈子也不可能升到更高的位置。
他已经在审判长的位置上坐了两年,但你可别忘了,我们这位审判长,才四十岁。”
吕良春脸色越发难看,他并非蠢人。
自然能够判断出吴言这样的推测到底有多少可能性。
虽然在情感上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可能,但吕良春还是暗暗提起了警惕。
吴言看了眼时间,迅速说道:“我们还是得前往审判院,而且得快。”
如果墨迹太久,他甚至担心对方会直接在出租屋里动手。
吕良春自己身体都有些发冷。
他咬牙说道:“假设你的猜测就是真相,现在该怎么做?”
“摇人。”吴言抿了抿嘴。
行政大楼里的人员撤离及时,整体组织架构并没有遭到破坏,无非就是换个办公环境而已。
这样一来,蒲学理还没有理由,去接管整个西都的大小事务。
而且从蒲学理没有亲自动手弄死吴言和吕良春这一点上来看,可以证明他还是有所顾虑的。
“按察司?”
吴言摇了摇头,询问道:“你能通知到那位副审判长么?”
按察司的可信度,在他这里还得打个问号。
审判院内部就更别说了。
现在能够确定的是,至少那位叫做钟功甫的副审判长,不是跟蒲学理一头。
不然的话,行政大楼里工作人员的撤离行动不可能成功。
吕良春回道:“以我的权限,最多通知到部长一级。”
吴言皱眉思索。
“终究都只是猜测,没有依据。”
吕良春还是忍不住为蒲学理争辩一下。
吴言顺手将奶瓶带上,推门而出。
“走吧。”
之所以突然这样做,是因为吴言心中再次产生了那种熟悉的危机预警。
很明显,蒲学理安排的人手,是看他们一直没出来,打算直接动手了。
既然被蒲学理派出来,那么绝对有能力解决掉吕良春和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吴言只能选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做出马上就要跟吕良春一起返回审判院的模样。
吕良春反应也不慢:“嗯,走吧,我车就停在小区门口。”
从离开出租屋到上车,中间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但是那种似有似无的危机感,一直萦绕着吴言心头。
坐在副驾驶上,吴言也没有将车窗降下来的意思。
手里握着奶瓶,转头像闲聊一样看着吕良春,道:“你如果觉得你那部长可信的话,就通知他吧,也没其他办法了。”
吕良春掏出手机,滑动了两下,就重新揣回了兜里。
随后便发动车辆往审判院的方向开去。
他双眼平视前方,嘴里却说道。
“叶叔是可信的,但这一切可能都只是你的臆测而已。”
“你要真认为是假的,就不会通知你这个什么叶叔了。”吴言乐了。
吕良春双手握着方向盘,道:“只是保险一点。”
车辆保持着正常的速度,在街道上驶过。
从幸福家园到审判院的车程,有将近一个小时,在吴言的判断里,对方就算要动手,应该也不会这么快。
要不要先捏个幻象保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