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是个富人,扔掉十两银子不心疼那种,但没想到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农啊。
有人多嘴,劝说道,“老伯,这马买回去就是个死,你不怕后悔啊。”
“是啊,十两银子呢,够买一亩好田地了。”
“虽然可怜,但也不能为了一匹马倾家荡产啊!”
旁人也是劝着,倒是好心。
老爷子也不多说,只是挥挥左边的半截手臂,应道,“这马瞧着应该是军马后代,我也是军中受伤退下来的,实在看不过去。买回去,能治好就养着,治不好就埋了。”
众人恍然,就是方才有些嘲笑老爷子抽疯的,也都改了脸色。
那客商很高兴有人接手,赶紧张罗着去写契书交税,上档子。
邰继业虽然也觉得这马买回去要吃亏,但他可不敢惹老爹不高兴啊,只能麻利的跟去掏银子。
而邰继祖已经寻了一个破麻袋,给黑马清理身下的污物了。
老爷子翻看了黑马的眼睛和嘴巴,又揉了揉黑马的肚子,检查的很是仔细。
客商忍不住问询,“老伯,你会治马病?”
老爷子摇头,应道,“在军中,战马就是兵卒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天长日久相处,总会清楚一些习性。我谈不上会治病,只是琢磨着回去试试土方子,万一能救它一命就最好了。”
客商常在草原走动,没少遇到危险,也被边军救过几次,眼见老爷子的伤臂轻轻擦抹黑马的眼泪,他有些动容。
想了想,他吩咐身边的管事几句。
很快,管事抱了一只黑色的小狗赶了回来。
客商亲手把狗崽捧给老爷子,“老伯,咱们做成这笔买卖,也是缘分。我的獒犬刚生了狗崽儿,送您一只,带回去给家里孩子养着玩吧。”
他许是怕老爷子不知道獒犬的好处,又道,“别看这狗崽小,过几月长大会特别凶猛,放到草原上,就是狼群都要忌惮三分。”
小小的狗崽许是刚断奶,身长同手臂一般,毛发卷曲着,黑黝黝的眼睛,让老爷子立刻想起了家里的小孙女。
他下意识就把狗崽接了过来,高兴道谢,“谢谢这位东家慷慨,我家小孙女一定会非常喜欢。”
客商见他这么爽快接受,也是高兴,拉了他到旁边喝茶。
老爷子见一旁没有什么外人了,就同客商多说了几句,“这牛马换水土或者吃了不干净东西,就容易拉肚子。我曾听一个老辈儿人说起过,用两头蒜配二两白酒,捣碎之后给牛马灌下去,轻症立刻就能好转,重症两三次也就差不多了。
“若是以后东家再碰到这样的情况,可以试试。万一有效果,也免了损失。”
客商并不觉得这土方子会如何管用,但老爷子说出来却是一片好心,他自然道谢,顺道记了下来。
很快,邰继业就办好手续回来了,顺道还雇了一辆板车。
没办法,这病马根本走不了路,只能一路拉回去。
辞别了客商,父子三人赶紧往家走。
路上,邰继业还是忍不住抱怨两句,“爹,这马病的厉害,真能治好吗?万一……十两银子可就打水漂了。
那可是十两银子啊,够给珠珠买多少点心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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