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是你？”

是刚才的高马尾服务员，只不过换了件略显宽大的灰色兜帽衫。

“你好，我叫齐慕凡，你这次的相亲对象是我~”

“吴有为。”

高马尾伸出右手，吴有为礼貌性的握了一下，有些冰凉。

“坐吧，小伙子，吃点什么。”

说话的是夜市摊老板娘，等她抬头看清吴有为的面貌后，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拘谨一笑。

“看来是婚介所的搞错了，你还是学生吧，在勤工俭学么？”

吴有为不想在跟和一个20不到的孩子相亲这件事上纠结，赶忙岔话题。

“我很像学生吗？”

“刚才的事谢谢了。”

他不知道跟这个年龄的孩子说些什么，只能生硬道。

“没什么，你都相亲这么多次了，也没见你吃过亏，不过……”

老板端来一份炒面，打断了高马尾的话。

高马尾拔出一半喂给旁边的大金毛，自己吃另一半。

不算优雅，甚至还有些粗鲁。

吃了两口，继续刚才的话。

“不过，你走后没多久，就有个警察来店里直接把那母女俩给拷了，你猜那对母女是干什么工作的？对了，那警察还是个女警呢。”

母女俩，吴有为丝毫不感意外，但有些好奇。

“什么工作？酒托，饭托？你们那个茶餐厅应该没有吧。”

“你太小看她们了，相亲仙人跳，女儿做饵妈妈抓奸，挺有一套的，还好你跑的快。”

这并不新鲜，吴有为以前就处理过不少类似的案子。

“是么，那你还真帮我省了不少麻烦，这样吧，今天这顿饭我请，老板加两个菜。”

高马尾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歪头露出大片眼白，老板娘也放下了手上的锅铲。

“大叔，你要请我吃饭？”

“嗯？怎么了。”

一份炒面，就算加两个菜，最多40块钱。

像是怕吴有为反悔，高马尾看了看时间，三两下把盘子里的炒面扒拉干净，接过两个小菜放在小车上。

然后冲吴有为道一声谢，她带着金毛，金毛带着小车一溜烟的消失在了街角。

女孩离去，喧闹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多钱。”

“一百八十三。”老板娘头都没抬。

“多少？”

“一百八十三！”声音提了一个八度。

“怎么这么贵？”

吴有为怀疑自己遇到了新形式的饭托。

“21份炒面一百六十八，两个小菜十五，这还是看在慕凡的面子上给你打了折呢！”

铁锅哐当一响，被架回炉灶。

21份……

吴有为想起了那只憨态可掬的大金毛，以及它拉的那辆小推车，上面堆放的估计就是剩余的20份炒面。

搭上9点的班车，吴有为在9点半之前赶到了家。

推门，房间里全是一成不变的饭菜味道。

“儿啊，今天不是说好早点回家吃饭的么，怎么又这么晚回来，是不是你师傅又使唤你了，不是妈唠叨，你师傅吴有为是个好警察，妈也支持你跟着他，但你要知道你干的是什么活，听妈的，要是有什么危险的话你可要……”

7年了，吴有为已经记不清张妈是第几次重复这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