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君衍换好校服从房间出来,正好遇上容鸢也从房间出来,她问了一声早上好,容鸢已经心疼地走到她的跟前了。
“小衍又做噩梦了吗?你看你的黑眼圈,都快布满整张脸了。”容鸢觉得自己的形容一点都不夸张,眼前这张小脸气色很暗沉。
君衍揉了揉眼睛:“没有了,昨天晚上我躺下就一觉到天亮,没有做噩梦,睡得很香呢。”
昨天晚上她回到房间后,把容奕的衬衫换下清洗晾晒才爬上床,即使感觉很疲累,但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失忆也就罢了,为何连刚刚发生的事情也记不住?难道是自己的大脑有什么问题吗?
君衍躺在床上,睁开看着天花板,拼了命想要把被绑架的零散记忆拼接起来,然而最终只是换来了精疲力尽。
所谓一觉睡到天亮,其实就是失眠了三个小时,昏睡了两个小时,的确是没有做噩梦。
她这样说,容鸢当然也不信。
容鸢揽过君衍的肩,和她一起往前走:“没有就好,不过老是做噩梦的确很折磨人,弄不好会神经衰弱的,这两天让小奕再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说到去医院,君衍是排斥的。
她一个劲儿地摇头:“没事的,不用去医院,应该是跟我撞坏脑袋失忆有关,问题不大。”
容鸢坚持道:“如果是这样,那就更要去看看了,听话哈,且不说明年你就要高考了,老是这样也难受不是么。”
高考是什么,君衍其实还没有多大的概念,正如去上学,她也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过程,尽管已经听容奕说过了。
正在这个时候,容奕也从房间出来了,看到眼前勾肩搭背的一高一矮,他马上冲上去:“等等,姐姐,你们搂这么紧干嘛?松开,松开。”
容鸢刚回头,弟弟已经跑到跟前,并且把她和君衍拉开了,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实在是不能理解。
“又来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男的。”容鸢倔强地又把君衍环在臂弯里。
“这我当然知道。”容奕真的很头大,虽然他敬佩君未知,虽然他现在变成女孩子了,但是这种亲密举动,他总觉得姐姐被占便宜了。
况且,他觉得,要是姐姐知道了真相,也应该会有所介怀的。
容鸢比容奕大三岁,今年二十九岁,未嫁,她的初恋男友是一名缉毒警察,两年前过世了,在执行任务追剿毒贩发生火拼牺牲了。
原本这段感情一开始并不被容家接受,但是以容鸢的个性家里根本劝不住,两人在一起两年多,她也慢慢说服了家里的三位长辈。
本来计划好了去年四月为婚期的,可是还没有等到那一天就天人永隔了,自那以后容鸢便一头扎进工作中,从不谈及个人感情问题,也不许家里各种安排。
“那你吃个什么醋。”容鸢道。
“又来了,哪有什么醋,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说多错多,容奕拉上错愕的君衍下楼,“小衍,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