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集团的合作伙伴,拍卖的事你完全可以放心。”
“作为市场采购部的总监,在我的努力下,很多拍行都和集团达成了战略合作协议。”
付胖子虽然想不通,河东集团一个卖假货的,这个采购总监联系拍卖行干嘛?
但是手上的名片信息很全,一个电话就能查清楚,不像骗人的。
没别的选择,他冲张扬拱了拱手:
“那后续还要仰赖张总您,帮忙牵线搭桥。”
……
给付胖子出完主意,张扬和他们约好,今晚六点,再来这里看剩下五箱东西。
等把这六箱东西处理的差不多了,再来聊继续合作的事。
饭要一口一口吃,不能指望一次就吃成大胖子。
从古董店出来,张扬长舒了一个懒腰。
收获还算挺多的,果然这年头做古董生意,找对货源最重要。
和刚刚失恋的徐杰在市场外分开,他打车回了酒店。
休息了短短四五个小时,带着困意,张扬重新坐到了鉴定台上。
不过上来的第一件宝贝,就让他瞬间清醒过来。
“好漂亮的钟啊!”
一件高半米,宽三十厘米的座钟,造型和颜色都相当奢华。
像一个亭子,有四根铜鎏金的铜柱,四面镶嵌有水晶的玻璃。
钟摆上镶嵌着一些碎钻,中间写着阿拉伯数字的表盘也是鎏金的,上面蓝绿的颜色,应该还有珐琅彩的工艺。
“宝友,这是家传的,还是拍卖来的?”
“当然是家传的。”中年宝友一边拿手机录着鉴宝过程,一边问张扬:“家里面说,这件宝贝是当时清宫里传下来的,老师你怎么看?”
张扬看了一眼对方的手机镜头,无奈的笑了笑。
这是一台1895年生产的座钟,当时清朝的皇帝,哪里还有钱造这样豪华的钟啊。
宝友这件,大概率是当时法国生产的西洋钟。
至于是什么时候进入国内市场的,那就只有宝友自己知道了。
“你这个说法,我目前看来,是存疑的。”
“咱们还是讨论下你这件宝贝吧。这台钟上一次发条,能用多久?”
“应该是八天。”
“那打铃的频率呢?”张扬继续问。
老式座钟最有趣的点,莫过于它会整点报时。
虽然没有动画片里,伸出一只鸟、怪叫一声,那么奇葩,但座钟不打铃,等于失去了灵魂。
“好像是半个小时一次。”
“那应该是近代法国的西洋钟了,八天的动力,是这类西洋钟的特点。”
张扬把整座钟完整的看了一遍,果然在背后发现了工匠留下的文字。
他指着那些不像中文、也不像英文的字符说:
“你回去可以查一查,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钟表大师的作品的话,那这件东西的价值不菲。”
“如果不是大师的作品,能值多少呢?”宝友问。
“保守估价的话,应该在六万以上。”
看在对方手机一直录像的份上,张扬把估价砍了40%。
这个价格,买到就是捡漏,就不存在宝友卖不出去的问题了。
……
可能是看前一位宝友录了像,接下来的宝友也问张扬,能不能把鉴宝过程录下来。
“只要不公开发表就可以。”张扬很平静的回答道。
鉴宝过程有人全程录像,这可能是受认可的专家,才会有的待遇。
在临海和羊城的时候,几乎没遇到过,但是到了盛海,他终于体验了一把这样的感觉。
不过张扬直播惯了,基本不会说错话,倒是没什么压力。
“我不发表,就晚上躲在被窝里偷偷看,一边看一边笑,可以吗?”宝友问。
“嗯?”张扬惊恐的看了对方一眼:“宝友,你不对劲啊。”
要是妹子这么说,他还能理解,毕竟自己每天开工前都有化妆,确实很帅。
但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这么说,就多少有点骚零了。
“张大师,我是粉丝群里选出的代表,专门来线下逮捕你的。”
“不信你看弹幕。”
宝友指了指张扬正在直播的手机,弹幕都是:
【这是哪个群的骚零,出来认领下】
【他真不是骚零,这是三群的富哥们儿,给主播整节目效果的】
【没活别硬整,能不能快点鉴宝】
“弹幕让你赶紧把宝贝拿出来。”
张扬伸出右手,摊开手掌。
宝友从胸前的包里,掏出一块玉佩,放在了张扬的手心。
“就是这个。”
“翡翠?”
张扬看向手中的饰物,是一块满棉的翡翠,雕刻成了一条桂鱼的形状。
雕工比较简单,不过看雕刻的痕迹,应该是纯手工打造。
在鱼鳍的部分,有个孔,孔内串了一个铜环,估计是用来挂在身上的。
这类翡翠的物件,本来应该交给白老师看,但是看在是自己直播间粉丝的面子上,张扬捎带手的,帮宝友鉴定一下。
「名称:翡翠鱼磬」
「材质:翡翠」
「生产时间:1858年(咸丰八年)」
「详细信息:这是用天然翡翠雕刻成的鱼磬,悬挂在磬架上,敲击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是古代文人用来愉悦自己的乐器」
这是磬吗?
张扬的第一反应是,疑惑。
他捏住鱼背的铜环,让这条翡翠鱼自然的悬挂。
整条鱼果然呈水平,显然是雕刻者故意设计的。
“宝友,你只有这一块玉吗?”
“祖传的玉佩,就这一块。老师您觉得的,这大概是什么年代的?”
“首先,这不是玉佩,也不是挂在身上的饰物。”
张扬演示了一遍东西的用法,让宝友自己拿钥匙,轻轻敲击了一下悬挂着的鱼磬。
“懂了吗?”
“懂了。”宝友点点头:“这玩意儿是钟,或者风铃。”
“不错,完美避开了正确答案。”
张扬猜宝友应该不知道什么叫磬,解释说:
“这东西叫磬,应该有一个专属的架子,像秋千架子一样,把它挂在中间。”
“古人读书读得烦了,就敲一下,让内心获得短暂的平静。”
“架子?等等,老师,我给你找张照片。”
宝友好像想起了什么,翻动手机,很快展示出一张照片。
在一堆旧书、旧报纸中,有一个镜框模样的木头架子,看起来脏兮兮的。
这个造型,不是磬架还能是什么?
“这磬架不错啊,看颜色,很有可能是大红酸枝,也就是俗称的老红木。”
“清代的老红木,没有裂纹的话,光这个架子,就能卖个五万吧。”
“诶?宝友,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脸色有点发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