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水面，看到应该盘膝坐人的位置，空无一物。

郑杰壮着胆子，将头伸出水面，确定无人察觉到自己之后，看向四周。

映入眼帘的，和他猜想的一般无二。

近百位弟子三人一组，盘膝坐下，在他们面前，是年龄稍长，身着深蓝色袖袍，袖口纹有一道金边的修者，那是灵云宗执事的统一着装。

而执事三三成组，前面盘膝坐定的，是身着紫袍的长老！

四位长老依旧盘膝打坐，从四个方向，面对着中间的一人。

依旧是紫袍。

近百道灵气丝线从周边的弟子们汇聚到前面的执事体内，经过炼化，提纯，输送到前面的长老体内。

随后，四位长老再将灵气炼化，提纯，输送给中间的长老。

想必中间坐定的，便是灵云宗有望筑基的大长老了！

竟至于此！

郑杰再看，地上无数符文闪烁，交织汇聚，成了覆盖整个空间的庞大法阵。

上次到来，他没有法阵知识，没有认出，此时一眼看出，这是聚灵法阵！

规模庞大的聚灵法阵将周边的灵气吸引，汇聚，成了郑杰在山外，远远看到的灵气漩涡。

而在灵池之内，枯神木吸收灵气，若是有弟子被抽取灵气之后，生命垂危，便会及时分出一道枯木之气，修补其体内的损伤。

怪不得林贺和其他那么多修者都会枯木诀。

郑杰脑中嗡嗡作响，虽然脑中知道，修炼一道，道阻且艰，弱肉强食。

但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了更清晰，更深刻的意识。

“若是你有机缘突破淬体，记得，一定要在突破前离开宗门！”

“若是在遗落骨境中突破至淬体，我便收你为亲传弟子，毕生符箓所学，尽授于你！”

张头和陈执事的话，回荡在郑杰耳边。

扑通！

远处忽然出现的声音让郑杰吓了一跳，循声看去，赫然是刚才跌落到淬体一层的弟子，终于压制不住伤势，倒进面前的孔洞中，缓慢下沉。

触碰赵继河的时候，系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便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吸干了，只剩一具躯壳。

郑杰缓慢下沉。

游到刚刚弟子下沉的孔洞，看到他在倒下的时候，还连带着身边的几块枯竭灵石，一同掉落进孔洞之中。

郑杰触碰到他身上，还有一些温热尚存，然而生机已经尽数消失。

仅存的温热，也在水中迅速消散。

收起几块枯竭灵石，郑杰向飞瀑池底游去，此时他手脚冰凉，却异乎寻常的冷静。

在到溶洞主通道的时候，发现赵继河的尸体被水流缓慢推动，慢慢地接近灵气泄露之处。

忽然！

赵继河浑身颤抖，郑杰心中大骇，这是假死复活？

手中惊寂刀出现，郑杰站定不动，离有五六丈的距离，死死盯着赵继河。

却看到后者的尸体吸收了泄露的灵气，竟然开始变得苍白，干枯，身上似有灵光流转。

“他身体上绘有符文！”

郑杰手脚并用，游到赵继河旁边，撩起他的袖袍，看到手臂之上，黑色的符文密密麻麻。

随后，这些符文在吸收灵气之后被激活，赵继河在郑杰眼中干枯，缩小，最后成为一团齑粉，连袖袍和身份木牌，都一同消失！

溶洞之中，再也找不到任何赵继河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