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说话是吧?”
眼前这个拆台之人,不是程澈又是谁?
程澈根本没有理会他们的质问,此刻的他,注意力放在了这个少女身上。
心里已然开始盘算,怎么把她拉入自己的乐队。
当听说这个家伙的名头之后,他心里就已然在琢磨这个念头。
这姑娘拿了金琴奖的冠军,又被人叫吉他女王,手头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身为指挥家,他就喜欢这种有实力的乐手,沟通起来方便,演出时候效果也好。
这样的人才出现在面前,他没有不抢的道理。
至于她所提的要求,在自己眼里,根本算不上是要求。
一整个蓝星历史上的经典吉他曲目,一首首找出来,还能满足不了你?
自己根本不怕你提要求,就怕你提的要求,不够高!
“你是叫做羽溪是吧,你来加我的乐队,你要的吉他曲,我可以给你。”
程澈语气从容不迫,目光镇定地看着这个少女。
一时间,人群的注意被他吸引。
不少人脸上变得古怪起来。
“这人谁啊。”
“口气太狂了。”
“你要不听听你在说什么?”
“他也想拿下吉他女王?有点痴心妄想了。”
有人不解道:“痴心妄想?这要求很难吗?不就写一首吉它曲吗。”
“写一首吉它曲?你说得倒是容易。”
“人家要的,可不是一般的吉它曲,这曲目是要上汇演舞台的。”被问者摇了摇头,“这质量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
“这曲子要是真那么容易写出来,那她早被别的乐队抢走了。”
另一边,羽溪望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脸色突然一怔。
她认出了程澈。
这不就是之前拦下她问奖金的家伙吗?
关于此人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人有点自大。
季青赛都还没开始,他就觉得自己一定能拿奖金一样。
毫无疑问,这家伙说这些话,都是信口开河。
“这位同学,我需要的吉他曲目,质量要求是很高的。”她好心提醒道,“不是随随便便写得出来的。”
暗示他这件事,是希望他能知难而退。
不要到时候难堪了。
见程澈皱眉,还道他不死心,她又补了一句。
“这首作品我是要用来参加期末汇演的,不但要好听,而且演奏难度也要求高。”
“就这点要求?”程澈神情波澜不惊。
然而这话落在他人耳里,却无异于口吐狂言。
“就这点要求?”众人一片哗然。
要求少,但不代表难度低啊。
没见人家都要请金牌作曲人来作曲吗?
“你是想找茬是吧?”寸头男声音阴沉,死死盯着程澈。
他身旁的乐团诸人尽皆面色不善起来。
此时此刻。
便在众人的喧哗声中。
楼层的另一角,有三道人影缓缓从楼梯口步出。
“岑小姐,这就是我们学校作曲系授课的地方了。”一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有些恭敬地弯着腰,向身旁的年轻女子介绍情况,“我们学校作曲系,可是人才辈出,你们公司如果缺什么作曲人才的话,可要多考虑考虑咱们学校。”
如果有人能够认得这个中年男人,必然会惊讶于他现在谦恭的姿态。
此人,便是季州音乐学院的校长,严忠德。
而他身边的那位年轻漂亮得有点不像话的年轻女子,则是季州最大的唱片公司闻声新晋的高层之一,名为岑轻书。
严忠德早早接到消息,知晓这一次岑轻书造访他们学校,是带着一笔合作来的。
据严忠德了解,闻声公司正有意找一个音乐学院,想建立一个稳定的人才输送渠道。
这些年,闻声公司扩张很快,对于音乐人才的需求,也同样越来越大。
因此找一个靠谱的音乐院校,从学生阶段就开始抢人才,会是一个行之有效的举措。
被闻声公司选择合作的学校,将会被设立一门奖学金,同时学校里的优秀学生们将获得进入闻声公司的机会。
这将是一笔双方互赢的合作。
当然,合作的前提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专业素质,要够好!
而岑轻书,便是闻声公司派遣来考察全季州各大音乐院校的全权董事。
“你们学校,很热闹啊。”岑轻书柳眉一抬,目光被不远处的人群吸引住了。
严忠德心底咯噔一声,连忙应道:“年轻人嘛,喜欢热闹,正常,正常。”
他小心翼翼地陪着笑,观察着她脸上的神情,猜不准她嘴里的热闹,是不是在说反话。
“严校长,你们学生这样闹哄哄的,看起来管理很有问题啊。”三人之中,另一个胖子小眼一眯,趁机落井下石,“这你们的学生哪能好。”
严忠德内心大怒。
此死胖子他认得,身份是城里另一所音乐学院的校长,此次不知道怎么被岑轻书带了过来,一起来参观他的学校。
这估计是咱学校的竞争对手了?
这家伙说话可真阴险啊。
严忠德暗暗咬牙,硬着头皮解释起来:“你说笑了,我们学校的校风就是这样,对学生的管制并不严格,因为音乐是自由的,学生也是自由的,只有充分地尊重学生,我们才能激发学生学习和创作的热情。”
这一大段话冠冕堂皇,说的他自己都信了。
与此同时,他心底暗恼,为什么偏偏这个时间地点,这群学生会聚众喧哗。
这闹哄哄的样子,哪像是音乐学院该有的学生素质,这群学生也太丢学校脸了。
可别让这群货色败坏了岑董对学校的印象啊。
大好的合作机会,被这死胖子抢了去,可就亏惨了!
严忠德心里有些焦急起来。
又有些不安地看了岑轻书几眼。
他陪着这个姑娘逛了学校大半圈,费尽心思试探她的态度,结果从她话里连个确信都得不到,实在不知这家伙心里怎么想的,偏好与哪个学校合作。
这姑娘看起来年轻,城府却是深得很,从她表情里根本看不出对自己学校的喜恶。
起先还以为这种年纪的小姑娘天真好糊弄,自己很容易就能把合作谈成了。
没想到,真正天真的是自己。
严忠德有些感慨。
便在此时,岑轻书忽然感兴趣道:“这群学生,似乎在争执些什么?我们不如过去看看?”
严忠德又是一阵心惊肉跳,心底祈祷起来,这群孙子可千万给我上点台面吧,别是在搞什么校园暴力,帮派互殴这样的烂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