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刘梓欣的死活关公主什么事?
公主完全可以置身事外的。
而且要说服太后家族不予追究谈何容易?
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太后家族又如此显赫,岂能三言两语就能让他们松口?
此去游说,庆安也是用尽手段周旋,在欠下一份人情后,太后家族才松口。
否则区区放弃一笔赏银,还不足以抵消太后家族的怒火。
“他不也是好心么?我俩都是为公,没有谁欠谁一说。”
庆安慵懒的翻着手中的佛经,道:“再说了,有这卷佛经,反倒是我欠他的了。”
杏柳瞥了眼目不转睛翻看佛经的庆安,又瞟了眼丢在一旁的佛钵。
此佛钵开封后,里面的舍利子庆安看都没看一眼。
只拿出了其中的佛经一直品读至今。
“那慧远墓可不是善地,这次无意中开启,白马观都折损了不少好手,让他走一遭,也只是让他碰碰壁,挫挫他的锐气。”
“以他贪财好色的性子,稍微打听一下就该知道此墓的凶险,是万万不会下墓的。”
“想不到,他非但下去了,还成功将佛钵拿了回来,这佛钵可是镇压一个极其厉害之人残躯的,可不是那么轻易好拿。”
说到这里,庆安暂时放下佛经,眼中有难以解开的困惑。
目前为止,范宁给她的印象是聪明,但也仅限于此。
其它方面很普通。
如今看来,是她对范宁还不够了解。
听着庆安为范宁辩解,杏柳有种新鲜感。
记忆里,这是公主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上心。
当然,这并不是公主对范宁有男女之间的情愫。
只是因为她看不透范宁。
从审理其师傅的案子开始,几乎每次接触,范宁都会带给她意外。
公主是一个看人看事都很通透的人。
出现一个让她频频感到意外的人,自然会额外关注一些。
“要不要把他唤来问一问?”杏柳道。
庆安晃了晃手里的佛经:“难道要让他知道,这佛钵里最贵重的其实是这本经书?”
“就他那爱财如命的性子,肯定要缠着我要银子的,到时候把你送给他抵债可好?”
“好呀!”
出乎意料,杏柳却眉眼一笑。
嗯?
庆安眉梢一挑,眼神古怪的望向杏柳。
平日里说范宁坏话最多的就属她。
还以为开玩笑把她嫁给范宁,她又要开启对范宁的数落呢。
“抛开贪财好色,他别的方面都是男人中的楷模呀。”
杏柳却笑嘻嘻道:
“年轻英俊,又和公主一样极其聪明,还是个文能盖压国子监学士,武能下墓除邪祟的双全人物,关键是,他路见不平救了一个善良的怪物,可见他一身正气。”
“这样的好男人,奴婢以后放出宫去打灯笼都找不到。”
“主子就可怜可怜奴婢,赶紧把我抵给他吧,嘻嘻。”
庆安抓起手旁的折扇砸向她,嗔道:“都快秋天了,发的哪门子春!”
杏柳轻巧接住扇子,捂着小嘴咯咯笑个不停。
玩笑归玩笑,庆安微微失神了一下,原来范宁这么优秀吗?
身边的丫鬟们嘴里替她抱怨着范宁种种不是。
心里却巴不得能有个范宁这样的男人。
这些个口是心非的丫鬟啊!
庆安摇摇头,重新看向佛经,随着内容的深入,眉头逐渐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