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路不凡乘坐公交车回家。
他考虑了老王住校的建议,但还是决定回家。
开学之初,没有选择住校是因为住校费太黑,还不能减免。
公交车缓缓使出校园,车上连司机十来个人。
路不凡平时不会在意这些,但有了老王的提醒,他下意识地就多了个心眼,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路程过了一半,公交车驶出了高楼林立的城区,上了外环路。
此刻车上连司机还有五个人。
路不凡大约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司机应该没问题。
另外三人行为略显异常,看上去年龄比他稍大一些些,可以理解为一年级与二年级的区别。
这三人似有意无意地在偷看他,皆空着手,也不像之前车上的其他人手里或拿个东西,或在玩手机,总之给人的感觉就不像个乘客。
有两人坐在路不凡后面两排末尾处,带着鸭舌帽,表演的成分太高,便显得虚假,很容易就让人识破了。
路不凡不说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直觉告诉他,带鸭舌帽的两人给他一种熟悉感,虽然他们把帽檐压低,有意遮住脸,但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
路不凡扭过头假装向后看,正巧与其中一人对上眼,那人也正在偷瞄他。
原来是他。
那人见已经暴露,便不再遮掩,抬了抬帽檐露出脸庞,另一人也显露真身。
这两人便是前日陈武松的跟班。
两人毫不掩饰的笑容,还是那样让人生厌。
因为位置坐的高,俯视的目光里充满了玩味,像是在看动物园的猴子,根本没把路不凡当人看。
突然,两人毫无征兆地暴起,依据位置优势朝路不凡扑来,欲打他个措手不及。
路不凡不是待宰羔羊,运转呼吸法,胸腔起伏,积蓄起力量一拳挥出,打向其中一人胸膛。
噗。
这一拳打得平平无奇,没发挥出力道来,这样的一拳打在对方身上,近乎于挠痒痒。
对方趁势抓住他的手腕,猛的一扭,路不凡被强势转身,手臂传来剧痛,登时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另一人也顺势控制住他的另一只手,死死钳住,手上还在不断使力。面部扭曲地有些残忍,咬着牙,根本不在意路不凡是否能承受的住。
路不凡被拧住的两只手腕,疼痛难忍,已是满头大汗。
那两人可都是修炼者,力道非同寻常,再拧下去,他的胳膊就该断了。
路不凡忍着剧痛,面色涨红,一动不能动,被对方钳制。
这时,一直坐在最前面的那人终于动了,正是陈武松的远房表哥陈禾马。
他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让他慢点开,不要大惊小怪。
司机被拍的咳嗽了几下才缓和。
陈禾马面露狠色,朝路不凡走来。
对方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
来者不善。
路不凡不认识他,但可以肯定的是,与陈武松有关系,替他报仇来了。
当然这已经不重要了。
路不凡陡然间感受到一种深深的恶意。
明明是他人有错在先,现在却把所有的过错都强加到自己身上。学校施压,外面派出人手来报复,还有道理可言?
路不凡越想越气。
如果那天他不还手,也许对方并不一定会把他怎么样。
但人活一口气,真要服软,恐怕以后再想抬起头来就难了。
他不想窝囊地活着。
“拳头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好像不灵了?”陈禾马笑着说。
另外两名钳制住路不凡的人,同陈禾马是一个学校的同班同学,二年级生。
两人可以说是陈禾马的马仔。
此刻路不凡被钳制,不得不弯着腰,陈禾马伸出手,按在他的头顶,并未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