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马克·弗林开的那家。
罗兰德欣然同意,招呼猎人们把镇长放下来抬到医院,至于吃了十个铜克朗的书记员,就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骑士团遣散了围观的群众,一行人抬着镇长慢慢悠悠地走到马克·弗林的医院。
这“慢悠悠”自然是罗兰德打着“镇长伤势严重,避免造成二次伤害”的旗号要求的。
到了镇医院的门口,伊沃一把推开门,朝里面大喊:“老头儿,来活了!”
胡子花白的军医马克·弗林从屋子里出来。
镇医院说是医院,其实也算是弗林先生的住所,一间他自己休息住,一间空出来留给患者——罗兰德就在那间屋子待了三天。
马克·弗林从紧里面的房间出来,冲着伊沃说:“你们这帮小混蛋,天天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给老头子省点心能闲死你们不成?”
罗兰德跟着伊沃进来,解释道:“弗林先生,又来打扰您了,这次不是工会里的兄弟们受伤。”
然后他回头,对着猎人们说:“把那畜生抬进来,小心别脏了弗林先生这边的地。”
马克·弗林瞅了一眼,一个大胖子,浑身血淋淋的,身上涂了厚厚一层盐巴胡椒,已经疼得昏死过去。
他一下子还没认出来这是谁,再定神多看几眼,才认出来这是镇长。
军医脸上看不见喜悲,问道:“谁干的?”
罗兰大大方方承认:“我打的。”然后指着身边的维克:“弗林先生,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威尔斯凯·杰拉德,首都卫戍部队的军官。”
倒不是罗兰德要在医生面前显摆什么,他这么做一是为了向弗林先生表示他们身后现在有人,做事可以不用顾忌那么多;二是为了表达自己的态度——他不希望这个镇长活着,但他不能直接死了。
马克·弗林也是心领神会,对着骑士团的人说:“老头子......呃......会尽力治疗镇长,但是看这伤势......”
他摇了摇头。
罗兰德很满意。
嗯,很好。
就差直接两手一摊来一句“不治滚蛋”了。
把镇长“安顿”好,一行人回到市政厅。
“杰拉德长官,哈特先生,我明白你们的态度,我们就开门见山地说吧。”骑士长米尔斯开口了。
“在我驻扎的地区发生民众袭击镇长的事情,这是绝对不可以的,这件事如果上面认真追查起来,后果很严重,我还得为们我手底下的小伙子们负责。”
罗兰德早就有了准备,回答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格温姆家族确实不是什么善茬,但他们家真正的核心,就是族长霍尔格斯·格温姆,他弟弟不从政,只是单纯地有钱罢了。”
骑士长点点头,这番说辞倒是说得通。
罗兰德笑了笑,继续道:“这件事有一个完美的说法:军事长官前来调查野兽异变的事情,结果不巧镇子遇袭,镇长收了贿赂让骑士团提前撤离导致防备空虚,袭击发生第一时间还弃镇逃跑,被军事长官按照战时以军法处了鞭刑,最后伤势过重,吊了三天,不治而亡。”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对策,维克和岱兰都很支持,一来他们两人心头一腔热血,最恨这欺压平民,临阵脱逃的行为。
二来两人身份都不简单,岱兰自不必说,当今皇帝的次子,很受宠爱;维克的家族虽然名声不显,但也是个根深蒂固的军人世家,况且他还是岱兰从小的玩伴,两人情同手足。所以他们不怕担这种事情的责任。
他继续说:“到时候格温姆家族追责过来,你就把责任推到提前撤离的骑士和我们身上,他们有意见就来找我们。”
骑士长若有所思,随后又说:“据我所知,街上的镇民......”
罗兰德打断了他:“镇民做什么了?行刑现场,围观群众过多,一时不慎产生了些许骚乱,很快就平息下来,这件事和镇民似乎关系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