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狐狸,又给我装蒜。”左一使心中暗骂一声,然而却没有办法。
组织中除上首总管全局外,下面还分左右二门,左一使和右一使为两门的最高首领。
其中左门善斗,历来只传承杀伐武斗之绝学,从第一使到第六使依次为:刀,剑,掌,腿,拳,法。
而右门则善奇技,向来钻研奇门鬼术,手段神秘防不胜防,从第一使到第六使分别为:棋,兽,雕,画,琴,毒。
因而理论上右一使与左一使算是同级,面对右六使时,左一使应是不该如此谦卑,但偏偏右六使的传承出了问题。
因为右六使性格古怪,后继者很少有能够在毒之一道有所建树或是推陈出新的。
因而这些人不是被这老头子毒死在半道,便是被拖去成为自己试验毒药的药人。
久而久之,其他各使甚至是上首都传承了好几代了,右六使还是原来那人,只是从青年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而已。
右六使走到左三使身边,拄着拐杖走了两三圈,突然嘴巴咧开,嘿嘿一笑。
抬起头看向左一使说道:“这小子伤势太重,根本没什么救的价值了,不如送给老头子我当药人可好?”
“好个屁!”左一使心中暗骂,但脸上还是恭恭敬敬的问道:“右六叔可否告知小子,左三使到底是何情况?”
右六使脸色沉了下来,然后哼了一声。
“什么情况?不都跟你说了嘛,没救了,你到底答不答应。”
右六使目光炯炯的看着左一使。
左一使只感觉一股莫名之势压向自己,令他呼吸困难,明明在阴冷的地下古殿之中,额头上的汗水却是不停滴下。
他勉强一笑,然后开口。
“请右六叔见谅,小子身为左一使,自然要对下面的部下负责,这个要求是万不可答应的。”
“而且...组织的每一人都是效死上首的,右六叔若是真有这想法,不如问问上首的意思”
说完左一使将视线看向上首的位置。
坐在上方之人,感受着众人的视线看着自己,于是淡淡开口:“右六不得再开此类玩笑,快些治疗好左三使。”
众人听到上首如此说尽都长舒了一口气。
“原来右六叔是在开玩笑啊,我都当真了...”
“哈哈,右六叔是组织的老人,怎么会这么对我们呢,关照还来不及呢。”
“是啊是啊,还是上首最了解右六叔啊。”
众人七嘴八舌,口中尽是恭维右六使之词,三言两语便顺着上首给的台阶,将这件事定性成了玩笑之言。
右六使听着周围的恭维声,眼睛眯起看向他们,然后摇摇头。
“无趣至极!”
“拿着!一半内服,一半涂抹于眉心之处,半个时辰自然可醒转过来。”
随后右六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随手一扔,瓷瓶嗖的一声便飞到了左一使的手中。
左一使握着手里的瓷瓶,心想,刚才这老头子果然是在说谎,他还是真的想拿左三使去当自己试验毒药的药人。
“这老头子实在可恶!”左一使眼中寒光一闪,但很快又黯淡下去。
然后脸上再次挂上笑容向右六使抱拳说道。
“多谢右六叔赐药!”
右六使没有搭理他,而是拄着拐杖慢慢地向着殿外走去。
“这里真没意思,都走开,老子要回去睡觉了。”
也不管上首是何表情,有没有同意,身形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消失在了大厅中。
上首之人,深深的看了右六使背影一眼,然后又继续闭上眼睛,好似不怎么在意。
而这一幕却刚好被右一使收入眼中,他拿起手中的黑子,在指尖环绕了几圈,思索了几秒钟,然后一子落下。
左一使见右六使离开后,急忙打开手里的瓷瓶,倒出一粒散发着恶臭气息的黑色药丸。
左一使眉头皱起,心中有些怀疑这东西真的是治病的良药,而不是从哪里捡来的狗屎搓成的?
但想到以右六使的手段,要真想害人也不用这么麻烦,他完全有一万种方法,让左三使死得安安静静。
这药,大概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他的要求,请上首出面压他,而故意拿出来恶心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