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情接过助理范青络递上来的咖啡,陷入了某种回忆。
“我第一次见到时厌,应该是在五六年前。
那应该是他第一次踏入时家的大门,你应该也知道时少堇的另一个儿子,智力不太正常,也基本上被判定了死刑,不会再恢复正常。
那年应该是时少堇终于死心了,想要接时厌回来,继承家业,毕竟他不能生了。
陆萍那个女人知道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就想要把时厌给推到时家,好扬眉吐气,一吐这么多年名不正言不顺的怨气,但时厌不愿意。
时少堇当是阴沉了脸,陆萍就寻死腻活的逼迫他妥协。
时厌不给时少堇跪下敬茶入族谱,陆萍就在自己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一道。
当时,时厌的脸色就变了,我想无论陆萍的死性不改带给他多大的污点和压力,他对这个母亲应该都是在意的,只是在他跪下去的那一刻,他眼里的坚持和执拗就像是被吹灭的灯火。
不是所有人都配为人父母,陆萍不配,时少堇也一样。
敬了茶,入了族谱,时厌面无表情的问陆萍:可以了吗?
陆萍是高兴的,想要抱他,表示自己夙愿得偿的喜悦:时厌,我们终于回家了。
但时厌却后退了一步,他眼神极淡,没有任何的情绪: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家?”
回忆终结,苏挽情看着沉默的姜颦:“我始终跟你说,时家的男人靠不住,不单单是因为时少堇和董锋对感情的不忠,还有时厌,他也许不是生性冷漠,但在陆萍病态的掌控下长大,他早就不知道怎么去爱人,我甚至都怀疑他不会跟人相处。
但你们结婚时,他说喜欢你很久,我挺意外的。
他这样的人,会极端渴望拥有自己的家,你就是他要死死拽住的那个救命稻草,所以你们之间没事还好,一旦出现什么变故,比如你要离开,他会反应很过激。”
苏挽情觉得,姜颦这样的性子太温和,实在太容易被时厌给欺负。
姜颦静静的听着,在苏挽情抬头时,却发现她眼眶微红。
苏挽情微顿。
姜颦垂下眼眸,遮盖住眼中的情绪。
苏挽情叹了口气,以过来人的经验说:“你知道,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是什么吗?”
她眼神带着浩远:“在她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献祭般的将所有给予。”
她说及时厌的过往,是在劝姜颦,不要对一个冷心的人陷入的太深,可姜颦听到的却全部都是——时厌好可怜。
苏挽情看着她,也能理解,谁还没有年少青春的一腔孤勇呢。
赌对了就是相携白首,赌错了也不过就是痛不欲生一场。
青春不轰轰烈烈的爱过一个人,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范青络将重新拟定好的合同拿过来:“姜总,这是跟挽情小姐要签订的长期代言合同。”
福吉药业跟苏挽情的短期合作达到了互利共赢,反响很不错。
姜颦也不打算更换代言人,就由苏挽情做全线代言人。
苏挽情捏着那合同,冲姜颦挑眉:“现在圈子里时不时就各种艺人塌房,各个企业都不再跟艺人签署长期代言合同,你可想好了。”
这可是个不小的风险投资。
姜颦笑:“挽情姐要是塌房了,赔付给公司的违约金,也能弥补我们的损失了。”
只是,她们谁都知道,钱只是一方面,企业形象又是另一方面。
苏挽情细数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黑历史,“除了喜欢小鲜肉,好像也还行。”
虽然与德艺双馨还有着一定的距离。
但也算是圈内极少数洁身自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