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开一记大逼兜把道童打开,骂骂咧咧道:“罗里吧嗦废什么话,想当穷人,想整天穿破衣裳,去找我师弟啊,我又没拦着你,再叽叽歪歪坏我兴致,小心废了你。”
冷哼一声,钱开掏出两根金条,如捧珍宝似地放眼前打量,嘴里“啧啧”怪响,眉开眼笑地绕到矮桌后坐下欣赏。
林鸿远离钱真人道堂,故意兜了个圈子,没发现被人跟踪,这才去到藏金处拿走金条。
此时日头西斜,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未在镇上逗留,欢天喜地地返回万福义庄。
徐真人坐在义庄门口纳凉,瞧见林鸿高大挺拔的身影,起身相迎,关心地问道:“林道友,你怎么去这么久啊,有收获吗?”
林鸿愁眉苦脸道:“收获不大,问到的情况和徐老弟你说的差不多,十里镇太偏了,明天我想去詠喌一趟。”
“詠喌是府城,又在緗江边上,来往船只众多,消息肯定比我们灵通。”
徐真人看了看天色,说道:“到饭点了,我请你吃盅仔饭,老板是廣凍人,介绍你们认识。”
“我请你吧。”
“别跟我争,我们这派弟子不留隔夜钱,今天赚的钱今天花。”
“留了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但留多了会死人。”
林鸿又同情又惊叹道:“你们破衣宗规矩大啊。”
饭铺老板确实是廣凍人,漣喌的,林鸿是篙崾的,隔着几百里,不算远,老乡见老乡大眼瞪小眼,廣凍人不坑廣凍人,饭铺老板请他们食排骨饭,林鸿“不好意思”地要了好几盅,徐真人不好意思地掏钱结账。
吃饱喝足,天已经黑了,两人慢慢悠悠逛回义庄。
义庄坐北朝南,面阔三间,西屋是停尸房,东屋是徐真人睡觉的地方,摆着两张床。
林鸿铺好床垫床单,坐在床上,一时无事,拿起雷木剑,用一张张破煞符将雷木剑包裹起来。
这时,徐真人端着热水走进来,招呼道:“林道友,热水来了,泡泡脚吧。”
“谢谢。”
林鸿放下雷木剑,一点不客气,倒了一半热水进另外一个盆里,脱鞋泡脚,舒服得嘴里哼哼唧唧。
徐真人拿起雷木剑,手指轻轻拂过剑身,忽如触电一般缩回,惊呼道:“雷木?”
“雷击桃木树心做的。”
“好东西。”徐真人眼睛一亮,有些爱不释手地挥舞两下,问道:“林道友刚刚是在炼器吗?”
“对啊。”
徐真人提点道:“单单用符包剑效果很差,要配合法坛,开坛做法请祖师加持黄符威力,将辟邪之力炼进剑里。”
这种炼器手法是从钱开给的纸张上学到的,徐真人讲的也记录在上面,不过眼下时机不对,条件不成熟,无法开坛炼剑,只能用简易方法先增强雷木剑辟邪效果。
林鸿一副受教地点点头,心里乐开花,徐真人刚刚的话从侧面映证炼器手法的真实性。
机会难得,林鸿开口问道:“徐老弟,你听说过《阴山法芨》吗?”
“如雷贯耳。”徐真人奇怪地看了眼林鸿,“林道友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没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