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时分,屋外已经是漆黑一片,今晚的月亮被云遮住了,只有几个星星发出微弱的光芒。
黑云城,溧水街的一处房屋内,刘兆良翻了个身子,迷迷糊糊听到了什么声音。虽说很不情愿,但他还是要起床看看。
正在他与睡意抗争的时候。
过了一会儿后,声音又消失了。
刘兆良放心的沉沉睡去,他明天还要去做工,休息不好的话明天就会没精神,老板也不想要一个时不时打瞌睡的伙计。
“汪,汪汪。”
一声犬吠传来,在寂静的晚上尤为清晰。
刘兆良揉了揉酸麻的眼睛,满脸不情愿的喊了一句。
“别狗叫了!我起来了。”
“汪汪,汪汪!”
院子里的狗叫的更凶了,仿佛在驱赶什么人。
刘兆良猛的一下睁眼,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睡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莫非有小偷翻进来他家院子里,大黄才叫个不停。
想到这儿,他利索的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屋内的摆设。
在墙上拿了一根木棒,故意大声发出动静,猛踩地板假装自己正在出去。
刘兆良紧张的抓紧木棒,小心翼翼的倚在门后面,仔细地聆听外面的动静。
“汪,汪汪汪。”
狗仍叫个不停,但除了狗叫声,他什么都没听到。
刘兆良咽下一口唾沫,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举着木棒做好随时打下去的准备。
慢慢地打开房门,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客厅,几盘剩菜还在桌子上扣着,大门依然紧闭。
他走到窗户前,略微支起一点缝隙,想看看外面的院子。
漆黑的院子里,只有大黄的身影在不断移动,仿佛躲避着什么,但始终对着大门狂吠。
门外有什么东西吗?
刘兆良心里很疑惑。
他慢慢把窗户全部打开,探出头去想看清楚。
忽然间,
“咚咚咚!”
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刘兆良被吓的急忙将头缩回去,却碰到了上边的窗户槛。
“砰”的一声,剧烈的疼痛从头上传来,刘兆良的脸被痛的扭曲了,直接放下木棍,双手捂着疼的位置,想通过按压来缓解疼痛。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脑袋上疼痛渐渐缓解了不少,刘兆良小心的摸了摸。
没有破皮,没有流血。
但明天怕不是要肿起来了。
刘兆良想去煮两个鸡卵,在伤口处敷一敷。
“汪汪汪。”
大黄还在叫。
刘兆良这才想起来,刚刚有人在敲门。
大半夜的,谁会来他家呢。
而且只敲了一会儿,没有喊他的名字。
刘兆良瞬间冷汗流个不停,无数种平时听到的鬼怪事迹,充斥整个大脑。
仿佛门外就有一个厉鬼。
“大,大黄,回来。”
刘兆良小声招呼,想把狗叫回来。
但大黄仿佛没听见一样,不停的在院子里乱窜,像在抓捕什么东西。
“咚咚,咚咚。”
沉闷而又迅疾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人被吓多了,也就不会害怕,所谓恶向胆边生。
刘兆良先是一惊,随后一股愤怒从心底里产生。
他行的稳,站着直,为什么怕些妖魔鬼怪。
刘兆良壮起胆子,再次举起木棒,打开大门。
一阵阴风吹过,冷冽的寒意让刘兆良打起寒战。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也吹散了他的怒气。
又害怕起来。
此时,门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更加急促,仿佛等不及了一样。
刘兆良大吼一句。
“谁啊!”
两步并做三步,大步流星的跑到门前,一只手拉开拦门棍,另一只手高高举起木棍,随时准备打下来。
刘兆良满腔怒火的把门打开,想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一直在敲门。
门开了,
只有一片黑暗,什么都没有。
刘兆良心瞬间掉落在谷底,剧烈的恐惧一瞬间包裹住他。
他向两边看了看,没有藏人的地方。
唯一可以躲人的角落,是在几百米外的一个街角。
可他自敲门声响起,就立马跑来开门,不可能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跑到街角。
也就是说,刚刚敲门的不是人。
“呼呼。”
刘兆良呼吸逐渐困难起来,喘着粗气。
他忽然想起了几天前有个白胡子道士,在他门前说这里有妖气,必会有血光之灾。
他当时听到有人在咒他,生气的马上把那个老道士骂走了。
那老道士也不还嘴,摇摇头,边走边说着。
“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妖邪乱世,血光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