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怕造反吗?”
徐锐不答反问,死死的盯着她。
“公,公子造反可是要诛九族的…”
“你还有九族诛吗?还有你们,还剩下多少亲人让朝廷诛?告诉你们想要活下去,只有造反,否则迟早得饿死,凭咱们这点人,也不可能活着到凤阳。”
徐锐目光从人群中扫过,大声的质问道。
“可是公子,咱们这点人去攻打庄子不是送死吗?”
众人沉默了一阵后,刘婶再次说道。
其实他们并不是真的怕造反,只要有吃的,能活下去,哪怕皇帝她们都敢吃。
对这朝廷,皇帝和那些贪官,她们早就恨不能食其肉了。
“谁说咱们去打了?”
“没看见咱们身后的几万人马吗?早上那九人就是被我派去联系那些流民首领了,这么多人,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镇子里的人,快去吧!”
徐锐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指身后。
刘婶听后,回头瞧了瞧,果然有了不少底气,也知道这时候没有退路了,一咬牙便上前几步,大声的喊道:
“里面的人听着,中原九州十八府义军总首领活阎王在此,快叫你们主事的人出来搭话!”
听着刘婶的喊声,墙上的老爷公子们明显一愣,随即一名身着华服的半百老者,便朝着墙下冷声喝道:“尔等一群刁民,也敢口出狂言,前来滋扰,简直不知死活,识趣的速速离去,否则待州城大军一到,定叫尔等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老匹夫,休要虚张声势,我十万大军从陈州经过时,那知州在城中吓得瑟瑟发抖,紧闭城门,想要他带人来救东王庄,无疑于痴人说梦!”
徐锐这时也站了出来,大声的回道。
虽然离得老远,但那老者还是看清了徐锐的穿着,加上徐锐的口气,也不像无知流民,望了一眼那黑压压的人头,一时也不知真假竟无言以对。
徐锐见将他震住,又赶紧趁热打铁道:“老匹夫,瞧见本大王身后的十万大军了吗?若尔等识趣,主动献上粮食牲口,本大王便放尔等一马,去打他处,如若不然,破庄之后鸡犬不留!”
果然徐锐满带杀气的话,将墙上的一众年轻公子们都吓得面无人色,其中一人下意识的回道:“敢问这位大王,不知要多少粮食牲口,才肯撤兵?”
“粮食千担,盐巴百斤,牲口二十,五十匹棉布,本大王便饶尔等一回。”
徐锐想了想回道。
既不敢要的太多,也不敢要的太少。
“父亲要不?”那年轻公子一听脸色一喜。
谁知身旁的老者却喝骂道:“糊涂,一群饿晕了头的饥民罢了,手无寸铁,人再多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能攻进来?”
“不错,这些泥腿子向来贪得无厌,这个时候给他们粮食无异于养虎为患,一旦尝到甜头,不但不会走,反而会变本加厉!”
“刘兄所言有理,凭我等各家的家丁壮勇,守住庄墙绰绰有余,待到他们进攻无果,死伤一些后,自会散去。”
其他年长者也都频频点头,都不同意妥协。
双方又是一番扯皮互骂,见对方一粒粮食也不愿拿出来,刘婶儿也是急了。
“公子,现在怎么办?”
“等!”
徐锐沉着脸道,暗道这些狗大户们,果然不似那些普通流民般好诓骗。
不过他并不着急,能虚张恐吓骗到粮食,自然最好,骗不到也没关系。
他就不信身后的几万流民不想吃饱吃肉,想活活饿死。
能将他们全部骗到这里来,其实已经离成功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