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盈夏暗暗地想:“柳氏布庄”的“柳氏”,不会刚好是她认识的那个柳氏吧?
小锦鲤又出声了,声音里带着警惕:“小人当道,须谨慎小心!”
沈盈夏轻声对邱姨说:“辛苦邱姨将柳氏布庄的事儿,说与我听听。”
“成,咱去屋里说话。”邱姨将铺面的门板挡上,这才领着她们进后院。
今儿仅三名绣娘在后院。
一名回乡探亲了,说是君姑生了重病。还有一名不住在布庄,而是在都城赁了个小院,她男人是扛包的,两人供着在私塾念书的儿子。
进了邱姨独住的房间后,三人刚一坐下,铃兰便立马往桌案上布茶水点心。
“铃兰如今是越发机灵懂事了。”邱姨笑笑。邱姨亦是家生子,从辈分上来看是铃兰的姨母。
到了岁数后,女君便帮她改成民籍,放她出了府,还按她自己的意愿给指了婚,陪了丰厚的嫁妆。
可惜,邱姨亦是个苦命的,成婚没几年,郎婿便丢了性命。
邱姨的君姑倒是个好的,心疼她年轻守寡,劝她再嫁。
可邱姨早将满腔爱意给了那个再也回不来的人,便说什么都不愿意改嫁,还说自己父母早就不在了,余生只想替亡夫尽孝。
她那岁数已高的君姑,见拗不过,也只好答应了。邱姨没了依靠,就求到了女君面前。女君便将她安排到了布庄上。
她也是个坚韧的,干起活儿来,甭管有几分力都会全使出来。起初,有些精细的活儿,她做不来,但她没有放弃,做一遍不行,就做五遍、十遍。
每月仅轮休那几天才会拎着各种各样的吃食回家看君姑,给君姑做上几顿好吃的。
其余时间她全在店里泡着,跟老绣娘学绣活儿,看管事儿的怎么和顾客打交道。
就凭着这股拼劲,她硬是从绣娘一步步干成了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