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儿从前是干什么的,你也知道,这王二爷呢,经常照顾她的生意。咳咳……”司马逸考虑到沈盈夏是女娘,所以没往下说。
沈盈夏哪能不懂他的意思,点点头说:“所以廖掌柜是王家派来的?”
“没错!廖掌柜是个苦命的。早年新妇病重,治病要花不少银钱,所以同王家签了卖身契。
“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救回新妇,早产的小儿也在不久后病逝,只剩他孤家寡人一个。
“明明是掌柜,却天天跟个小厮似的,到处给他们家那个二爷擦屁股。但他却一点儿也不在意。一个有才华的人,被命运磋磨至斯,也是令人唏嘘啊!”
他说得简单,但沈盈夏清楚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奈。前世,她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便是如此。
那时的她陷入了自我怀疑的旋涡之中,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自己。
一切对她来说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她只是在等待生命最后一刻的到来。
但现在,她放开了执念,再去看,想法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放过了自己,才拥有截然不同的人生。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般幸运,可以拥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王爷可知王家的背景?”
“你想动他们?”司马逸垂下眼帘,饮了一口温度正好的茶水。
“总要先了解清楚,才能做决定。我不能陷亲友于危难之中。”沈盈夏眉头紧锁。
“倒也不是动不得。王家目前最大的倚仗便是安乐公主的驸马——王邈。”
王邈这个名字,沈盈夏听到过。传闻说王邈俊朗无双,安乐公主痴恋其许久,求圣上赐婚,才成就这段佳缘。
在大佑,驸马是不可为官的。有公主的俸禄,还有公主封地的税银等,当驸马,还是可以过得很自在的。
但王邈却是个不安分的,仗着公主的喜爱,非要公主为他到皇帝面前求一个职位,理由据说是无法忍受靠女人养着的生活。
安乐公主还真去给他求了一个富贵闲差。此事一出,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因为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后患无穷。
新帝根基未稳,明知此事不妥,却拗不过女儿的痴缠,终还是答应了。
为此,朝中不少元老明着暗着不知道给皇帝提了多少“建议”。
但当年她们小女娘在后院聊这些八卦的时候,都只羡慕公主得偿所愿,郎婿俊美。
如今,沈盈夏再看,角度已经全然不同:“王爷的意思是,连根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