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永王送回宫去!”
朱慈炤大惊,叫道:“范督师,本王不回宫!”
朱慈炤从身上摸出一块腰牌道:“我现在是锦衣卫北镇抚司山东卫百户朱三。范督师,此次我来是想投虎贲营。”
“大明祖制,宗室都得就藩,且不得出仕、参与国事、从事四民之业。老臣不敢有违祖制!”
朱慈炤道:“范督师,西边的闯逆拥兵百万,关外的建奴号称满万不可敌。反观我大明,十万京营,缺额竟有一半!襄城伯带去南京的队伍,花甲之年的老翁、总角童子,竟占七成。”
“范督师,朱三本打算做一普通藩王即可。但我今年才12,八年后本王恐欲就藩却无地可封!”
“前次巡营,有兵问我:永王敢上战场吗?慈炤言:固所愿也。众兵士皆笑。我大明开国近三百载,尚无藩王上阵杀敌而亡者。今日请由我朱三始!”
朱三见范景文有所意动,跪下道:“范督师,父皇前番让我等抄家,此次代皇上巡营。不正是让我等兄弟三人,知国难而为父分忧吗?朱三虽年幼,自幼在锦衣卫厮混,粗通骑射。此次但求范督师成全。”
范景文扶起慈炤,叹道:“宗室不能掌兵,我安可违抗?”
“朱三愿为马前卒,不求掌兵。”
范景文皱眉不语。崇祯九年,皇太极率军入关。崇祯发诏号令勤王,就藩于河南南阳的唐王朱聿键召集了一千多人上京勤王。
北京之围解除之后,崇祯帝下令将唐王废为庶人,关进了凤阳监狱。
但此次是今上之子?此子虽年幼,确闻精通武事,而且此次任务危险性不大。从陛下最近举动来看,确系有让三个儿子出来做事的迹象。
范景文计议己定,轻喝道“朱三,此地已离京城百里,老臣奉陛下密旨明日清晨就得行军,已不可能再回京。臣今日未见过永王,只有自行投军的锦衣卫百户。”
“你可为本督亲卫,明日一早即行。”
“谢大帅成全,朱三领命。”
虎啸不动声色的回营,明天不用再兜圈子了。
“嗒!”
“嗒嗒!”
虎贲营一路向西!
“虎千总,前面是宣府了,不知道能不能去里面歇歇?”
虎啸看了他一眼,此人为“虎”字营督粮官王一凡。虽说监军改称督粮官,但都是从宫里派来的,好说大话却吃不了苦。
“王粮官,大帅不是说了吗?遇县府一律绕行!”
“虎千总,这两日咱家就没合个眼,这地头眼瞅着离关外不远了。难道我们要出九边与建奴开战?”
“王粮官,督帅有令,虎贲营全军跟着厂公奔袭。到了地头大帅自有安排,难道王百户怕了关外建奴?”
王一凡脸上一红道:“虎千总,咱家乃陛下之家奴,对今上忠心耿耿,焉惧建奴?”
“王粮官,速速跟上前队!”虎啸拍马急行。
此人口中不怕,但目光闪烁。虽说虎贲营将士为京营精华所在,人皆备二骑,速度奇快。但现在与清军野战?虎啸并不看好。
果然又绕宣府城而过!
之后却改了方向,笔直往北!
“快!”
董琦执掌中军,路上不停有“琦”字营的兵士催促向前。
丝毫不蓄马力!难道要到了?
“停!就地隐敝,天黑后出发。”
在洋河边,全军停下了脚步。
虎彪松了一口气,若是晚上突袭?目标应未出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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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大队骑兵往北去了?”宣府总兵王承胤正待休息,忽然得报。
“从哪来的兵?约有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