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景文扭头看去,只见朱三领着一帮人推着十数门虎蹲炮上了城墙。
“督师大人,军中无重炮,只携有佛朗机!朱三在城内库房意外发现了这批虎蹲炮,就推了上来。”
范景文心中一动,笑道:“朱三,本督考考你,此等边军既便今上下令,也绝不会有此般雷厉风行!为何突然而至?”
朱三看了看城下凌乱的大队边军,说道:“朱三以为,张家口与宣府相距不过七十余里。七大晋商粮草、火药等如此规模的货物往返,宣府焉能不知?故王承胤只为利益而来!”
“此辈边将眼里只剩下银子,心里早没了朝廷!”范景文将王承胤过往战绩讲了一遍。道:“陛下密旨,着老臣此次其速如风,其烈如火!然遇此心怀叵测之边军,朱三以为如何应对?”
“督师大人,朱三认为可为朝廷灭之乱贼。前者,曹将军惨死敌手,就是此人之责。现我京营奉旨办差,亮明身份而不退即为抗旨。”
范景文笑了笑,“本督有令,三轮炮响过后,全军突击!有取得叛贼王承胤之首级者,本督记为首功!”
“准备!”
“开炮!”
“轰隆隆!”
虎蹲炮射程不远,只有里许。
但其声响如雷,铅弹、石弹齐飞,其密如雨!
“朱三,伱哪去?”范景文喝道:“真把自己当小兵?就呆在这,保护本督。”
…
王承胤心中己确信,眼前系明军。
不论是开始的文官,亦或城墙上的明军。绝非建奴,更不是流贼。
但张家口的晋商每年孝敬给宣府的银两不少于十万,宣府城里这几万人马,实靠此勉强度日。
王承胤不愿,一点好处也没捞着就眼巴巴的回去。
京城里过来的兵,只可能是轻骑,人数不多,更不可能久驻。
自己有两万之众,攻城不行,但捞些油水应不难,对方应当会派人与已方谈。
故王承胤四面围城,虚张声势之余也存了恐吓的心思。
当然,若有可能王承胤也不介意顺手灭掉这队轻骑兵,毕竟马匹对自己很重要。
突然,“轰隆隆”的炮响。
如雨的弹药扑面而来!
王承胤一脸懵逼。
这怎么可能?
二话不说,直接干!
这重炮哪来的?
王承胤的两万人马乱哄哄的后退,人仰马翻,呼爹喊娘。
首轮急袭,至少倒下了五百人。
“集合!”
“他们没多少人,不要乱!”
“都向本总兵靠拢!”
王承胤只见到处乱作一团,虽有几名参将、游击约束人马往南门靠了过来。
但就此溃散的就不少于二成。
炮声尚未停止,“嗒嗒嗒”的马蹄声又传来。
王承胤心胆俱裂,扭头看去,张家口堡南门大开,当先一将正是京营参将董琦,其后骑兵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王承胤拨马就跑,对方焉敢如此?
自己回去后……一定向朝廷狠狠的参上一本。
“速速保护本将!”
王承胤指挥心腹家丁替自己断后,自己往宣府狂奔。
“嗖”的一声!
王承胤后背一痛,只见一年青骁将挥舞着钩镰刀,疾速追来。
“将爷,我有银子!”
王承胤逃跑的本事很强,囊中早备好大银。
用力抛出几枚银锭,强忍后背剧痛,死命的催着坐骑。
“嗒嗒嗒!”
后面的追兵,居然没停?!
怎么可能?
王承胤回头看了看,只见一道雪亮的刀光迎面而来。
“啊!”
王承胤临死不得解,范大帅为何人?这也敢!疯了吗?
居然还有人连银子也不捡?
“全军集合!”
“回京!”
“督师大人,这些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