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生活总是这样,长顺心里就不满意了,他以前在地质队,各地的人都有,看人家的媳妇,侍候男人侍候的,看自己家的女人,想办个事,还得自己主动,她都不会主动一下。
所以有时候,他不憋得难受了,他绝对不主动找秀梅,秀梅可不知道他是这样想的,她感觉每天都好累,有时间巴不得休息会儿呢,哪会主动找他。
慢慢的长顺心里就积攒了怨气,他一喝了酒就会跟他那些酒肉朋友说这事,都说家丑不可外貌,他总是在酒桌上跟人家说,他是怎么怎么受虐待。
人家就套他的话,他也就一点也不隐瞒一下,秀梅管家不让他插手他说,夫妻之间的事他说,包括陈年旧事,他也说,一桌人,就听他自己在那儿说。
一喝完酒,就话多的不行,都成了毛病了。
并且,他喝完酒,还拉着人家,不让人家走,接着喝酒,人家有事也不行,不能走,那些狐朋狗友被缠着没办法了,派人把秀梅喊过去,让她把她男人拉走,可是就算这样也拉不走,他还跟秀梅急,说她让他下了台,不给他面子。
看着这样的长顺,秀梅真的头疼死,真不知道那几年在地质队,他是怎么呆的,怎么养成这么多的坏习惯。
从来没有一次喝完酒不闹事的,不是砸了人家的桌子,就是摔了酒瓶子,厂里的人都看在秀梅的面子上,不跟他计较,渐渐了也没人愿意叫他去喝酒了。
可是长顺却把人往家里带,三天一小场,五天一大场,以前是一月来家里三四次,现在是隔三岔五,秀梅又不能说什么,都是一个厂的,里面还有长顺的车间主任。
他把人领家里来,秀梅还要侍候这一大堆的人,现在长顺越来越要面子,孩子都不能上桌吃,每次看着一桌剩菜,秀梅都头疼,丢吧可惜,不丢吧这么多人吃过的,不卫生,还好大的酒气味,孩子吃了对身体不好。
后来在做菜的时候,秀梅就提前给孩子和自己留出来,秀梅也不上桌,把菜做好,酒放上,就去小屋里和孩子一起吃,让他们慢慢喝。
每次酒场散了,人走了,长顺都在沙发上坐半天,抽着烟晃着脑袋骂几句,秀梅也不哼声,直到他不骂了,上了床,秀梅才回房间,把桌椅收拾了,碗筷洗了,才小心翼翼的上床睡觉,生怕出一点动静。
这日子秀梅每天都在心惊胆战中,如果真是把家交给长顺,他可真的会谁也不考虑,吃干花净,一个子也不留,攒不下一点钱
说得难听一点,秀梅和孩子有没有衣服穿,他都不管,有没有学费和托儿所费交,他也不会管,他就管吃喝,能不能支持到发工资的那一天都说不定。
如果真到了非交权的那一天,她只会把长顺的工资交给他支配,她的,她要自己拿着,有时候秀梅在办公室一个人的时候,趴在桌子上就大哭一场
真的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他,自己真是眼瞎了,可是看看孩子,她又不能跟他离婚,可是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那个时候的秀梅,意识当中就没有离婚这两个字,哭过一场,该怎么样过还是怎么样过,发泄一下而已。
转眼之间,孩子已经放了寒假,今年过年,要回老家过了,秀梅每天抽时间就去市场,买一些吃的穿的,都是给老家的人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