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风挠头。

他不是没考虑过柴志鸣会倒向秦家对头那边。

可是，倒向对面来对付秦家，是痛打落水狗，而帮了秦家，是雪中送炭。

两份人情根本不在同一个级别，柴志鸣不可能不懂。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宁雪没有问题，有问题的就是我们。”王建刚有些绝望：“而且小问题还不行，最好是妖。”

“妖。”张长风苦笑。

除妖，青云宗的政治正确。

一旦坐实宁雪被妖族附身，那么现在秦家所做的一切非但不会有问题，反而是立大功。

毕竟，除妖大事，不拘小节。

但反过来说，如果宁雪不是妖，哪怕她有问题，秦家也少不了让人诟病。

结果就是正义。

同样的做法，会因为结果的不同而有不同的定义。

但张长风就是没办法确定宁雪是妖。

要是确定，根本不用那么麻烦，直接上报上青云宗长老来检测就完了，功劳轻而易举地拿到手。

他能确定的，就是宁雪隐藏了修为。

一个躲在圈层，隐藏修为的街政官肯定是有问题的。

除此之外，张长风都不好确定。

于是乎，两人一路上都是愁云惨雾的，整个治安队的情绪也不太好，反过来汪硕铭那边却是兴高采烈，就好像被冤枉的是治安队的人，而不是他们。

来到圈层。

治安队开始布置现场，张长风已经注意到宁雪的异样，她的表情，从出外区大门开始，就已经有了变化。

这印证了张长风的想法。

附身宁雪的家伙，无法合适地操控自己出现或消失，之所以能够让宁雪的本性出来辩解，是因为青云宗的大阵。

结合这家伙的能力，审讯肯定能够得到不错的结果。

“是妖吧。”张长风祈祷，要是这时候能用祭天之法改变结果，他肯定不会吝啬。

审讯开始。

秦晶明问了几句话，脸上就立即露出了笑容。

这时候不仅是是张长风，只要是个人就能看出宁雪的问题，从外区出来之后判若两人，哪怕对方尽力在掩饰，也依旧是破绽百出。

接连质问之下，宁雪终于承受不住压力，露出了狰狞的表情，身上释放出强大的气息。

“找死！”秦晶明兴奋不已，筑基的修为一下爆发出来，宛如大鹏展翅，手中钢刀呜鸣，朝着宁雪直接扑了过去。

蓬蓬蓬！

宁雪挣脱绳子，抬手一招印出，半空之中虚化出一只野兽的爪子，不偏不倚地印在了秦晶明的身上，直接将后者打得倒飞而出，吐出的鲜血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

“妖！妖！是妖！！”王建刚兴奋大喊，一只手紧紧抓住张长风的衣袖，另一只手在空中握拳挥舞，就像是粉丝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偶像。

“王道友，收一收，收一收，咱老大被打吐血了。”张长风连忙提醒。

王建刚压不住笑容：“张道友，我们中奖了，我们发了，我们这波肯定发了！！”

不仅是王建刚，其他治安队的人都是露出了笑容。

之前有多憋屈，现在就有多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