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韩信用奇怪的眼神看他,那人连忙走过来解释,“少年郎别怕,我因长得丑,故而套上这个,今日是来相看女子的,怕第一眼吓到人家,所以……”
话没说完,便听房子里传来一个大喝声,“抓采花贼啊!”
破旧的大门被人从里面踹掉,刘邦跑出来指着戴头套的奚涓大喝,“你这贼人,胆敢劫持良家妇女,被我等发现还敢翻墙而逃,快快束手就擒!”
说着,他似乎才发现韩信也在这儿,露出一个大喜的表情,“阿信,快抓住此人,他劫持了吕家小姑,欲行不轨之事。”
奚涓已经傻眼了,“刘亭长,不是你叫我来此相看寡妇的吗?”
“呦,还是熟人作案,我何时叫你来此?你这贼人,见无处可逃,竟然和本亭长套起了交情?”
几人的这一番动静引得左邻右舍纷纷跑出来,这时候韩信也明白过来了,刘邦要玩的根本就不是捉奸游戏,而是英雄救美。
眼前这个傻大个是被他骗来的工具人,若是自己和柴勇没过来,待傻大个进屋后,刘邦会立即召集左邻右舍去捉采花贼。
众目睽睽之下,吕雉衣衫不整,清白已毁,自己愤而退婚,他刘季就可以来当接盘侠,顺理成章地迎娶吕雉。
刘邦冲过去就要抓奚涓,周围邻居也一拥而上,韩信知道这时候给傻大个争辩也无用,而是第一时间冲进院子里,然而还是来不及,却见卢绾已经把那两个头套烧了。
不得不佩服刘邦的灵机应变能力,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他便想到了脱身之法,傻大个被人赃并获,就算有自己和柴勇作证,没有了证据,也是空口无凭。
最恶心的还有回去报信的吕媭,她为了达到目的,必然会配合刘邦演戏,把歹人说成是傻大个。
吕媭也是受害者之一,还是逃脱的受害者,她的证词比自己更有用!
看见韩信进来,卢绾有点慌张地踩了踩地上的火星子,说道,“那贼人被我二人发现,想放火烧屋子,那啥……吕家姑子在里面,你自己进去看看。”
外面,奚涓已经被刘邦和众邻居抓住,柴勇跑过来看着雄赳赳气昂昂的刘邦,有点懵圈,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人抓自己人?
看那蒙面人,体格跟卢绾也不一样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
刘邦一把摘掉奚涓的头套,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骂骂咧咧,“原来是大屯乡的奚涓,我知道你一直娶不上妻,却没想到会干出绑架良家妇女这种缺德事?”
奚涓已经意识到自己是被刘季坑了,他奋力挣扎起来,怒骂道,“刘季,你这狗娘养的,竟把我骗来此处栽赃陷害,我不是采花贼,也并未绑架任何人,我是被刘季骗来此的,刘季,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放屁!我和你无冤无仇,骗你作甚?分明是你对吕家姑子行不轨之事被我抓获,倒污蔑起我来了?!”
“对啊,刘亭长为人仗义,为何要骗伱?”旁边一个认识刘邦的男人主动为刘邦说起话。
“昨日他和卢绾去大屯乡找我,说给我介绍寡妇,还叫我把头套上,免得吓坏人家……”奚涓气得脸红脖子粗,努力为自己分辨着。
“你说我去大屯乡找你,有谁看见,有谁作证?”
刘邦一脸正气地说道,“我乃泗水亭长,是秦吏,岂会知法犯法?奚涓,你莫要狡辩了,若好好认罪,看在你是个孝子的份上,你那老母,日后我会帮着照看一二。”
“刘亭长仗义啊!”
先前为刘邦说话那人感叹了一句,对奚涓道,“大白天戴着个头套鬼鬼祟祟出现在这破房子外,你不是贼人谁是贼人?”
昨天刘邦和卢绾去山脚下找奚涓,确实没有任何人看见,奚涓真是百口莫辩,不知还能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说自己是冤枉的。
院子里,韩信听到奚涓两个字,踏进门槛的脚步不由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