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昊只是笑,灿烂的无声大笑,一句话都不说。
“既然没了,我再次孕育就好,最终不过是少活几年的而已,最好能死在所有人之前,不用面对生离死别,蛮不错。”
“对莲花峰的小米粒,你很有耐心,对龙虎帮的陆琳琅,你也很有耐心,为什么?”黄淳风自问自答:“看到小米粒,你就想起了李秀策,见到了陆琳琅你就看到了自己。十年前你亲眼看到亲人惨死在那个雪夜,又看了你的哥哥李元昊被澹台国藩一掌毙命,后来孔唯亭身死圣人书院,如此种种,历历在目,你无能为力,便开始害怕,害怕哪一天再次失去他们,所以选择近乎于自残的方式,再次在体内吸纳气息。”
“李元樱啊,李元樱,你骨子里天生懦弱,想面对没胆量,想正视却没勇气,别人说什么你便做什么,对待自己如此,对待感情也是如此,因为你的放下,此时吴清源应该和雨晴在风流乡里快活呢,你李元樱算什么,没人在乎,更没人关心。归根结底,你的一切行动无非是自欺欺人的求心安。老夫可以告诉你,你如此做,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亡羊补牢,自欺欺人罢了,你的奶奶会死在你的面前,李秀策会死在你的面前,还有很多人都会死在你的面前,而你最终都无能为力,最后你会发现你所保护的珍视的,都会离你而去,孤家寡人,孤家寡人,那就是你李元樱逃不掉的宿命。”
叮叮叮,叮叮叮,小亭飞檐上的风铃无风大响,急促刺耳,恰如滔天怒浪中的孤舟小船,又如风雨大作中的无根浮萍,飘摇不定。
身世浮沉雨打萍,零丁洋里叹伶仃,人生自古终黄土,唯有你来最伶仃。
猛然攥拳,李元昊气息鼓动,一圈圈凌冽气机荡漾而去,小亭内大风骤起,尘土飞扬。
翠绿小湖的万顷湖水向着湖心小亭涌来,如同江水拍岸,风高怒号。
黄淳风的衣衫前摆烈烈作响,嘲讽冷笑:“说到你的痛处,恼羞成怒了吗?”
李元昊脸色狰狞的扭过头,恶狠狠望着黄淳风:“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