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光站在窗边,看着刻晴离开群玉阁的身影。
伸手推开窗扇,雨声变得清晰起来,噼里啪啦的雨滴在屋脊被击碎,一片雾蒙蒙的水汽在建筑间氤氲着。
戴着黑色丝绸手套的手指抚了唇瓣,凝光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房笑道:“干嘛要在刻晴面前躲起来,说起来,你对白泽的了解应该不少吧?”
水纹在空气中扭动,夜兰倚在墙壁的身影逐渐显现出来,听到凝光的调笑,她不由得头疼起来。
“这就是我要躲她的原因,要是被她知道,我连一个本地势力的底细都没查出来,那不是太没面子了么?”
“没有聚集地,没有传话人,好像白泽一个念头,这个组织便会自发运行,即使显露出一丝端倪,也只是无关痛痒或者是根本不值得隐藏的部分。”
凝光对自己这位密友的能力十分了解,即便是愚人众与深渊教团,乃至端坐于高天之的存在,只要会对璃月造成威胁,其信息都会被她像只收集小石子的乌鸦般详细收集起来。
这样的情报大师,也会折了跟头了么。
“想不到总是被人说神出鬼没的你,也会因为他人的神出鬼没而头疼。”
正是因为夜兰对白泽没有办法,凝光才故意引导刻晴知晓此事,性格刚直的刻晴绝不会放任白泽,直来直去的人才更适合破局。
“这就是我打出的明牌,不知道你怎么接呢?”
——
璃月港人人都知晓往生堂有两位客卿最是神通广大。
这第一位便是学通六艺,通古晓今,能行天地万物之典仪的客卿钟离先生。
不管是祭典仪式,还是古今传闻,鉴宝识器都不在话下。
谁人聊起钟离先生无不不伸出大拇指赞叹。
而这第二位客卿,相比钟离先生在坊间的名头,却是稍有不足,不,应该说是很少有人提及。
但若是有人遇了棘手的难事,便会备一份礼物,将拜帖送去往生堂。
今日去今日毕,随着事情完美解决,所有知情人对此心知肚明,忌讳莫深,从不公开讨论。
只因这位白泽先生,应该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而不知道这位先生名号的人,知道了也无用。
“好啦,已经检查完了,没什么问题。”
此时在白泽房中,身只着一件黑红小衣,带着一顶大大的红色法冠,粉色的长发披至腰间的女孩子正在桌案前检查着各项文件。
那些繁杂的条文与数字被灵巧的手指勾动,排列。任何细枝末节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喂?白泽你在想什么呢?因为收益比个季度下降了不少么?”烟绯将文书归拢起来,看着扶额沉思的白泽不禁好奇的询问起来。
白泽食指抚着下巴,神色间带着一抹难以启齿的回答:“不,只是有件事比较好奇,烟绯小姐,我们也是老朋友了,有一件事不知道我该不该问。”
“什么事竟然让大名鼎鼎的白爷这般苦恼,放心问吧,只要是律法相关,不论是什么问题我都知道答案。”
烟绯抱起双臂,也不禁对白泽的问题感到了好奇。
“就是,你头的角那么碍事,你到底是怎么睡觉的?”
随着房间内安静下来,烟绯的脸色由白变红,又由红变黑,空气中的火元素也隐隐跃动起来。
正当气氛逐渐“焦灼”起来的时候,救星来了。
重云推开门走了进来,向屋子中的二人招呼道:“师兄,烟绯小姐,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白泽擦了把冷汗,这往生堂几十代的古色建筑险些不保,悄悄冲重云翘起一根大拇指。
后知后觉的重云疑惑的看了两人,想了想,向着自己便宜师兄回了个大拇指,露出一口白牙。
烟绯冷哼一声,暂且放过了白泽,抱起自己厚厚法典,走到靠窗的小桌坐下,拿起纸笔问道:“今日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