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浪漫是什么?我想一定会有一小撮疯子说是挖掘机或者推土机。
白慕予现在就在践行着这种浪漫,土元素包裹着他形成厚厚的装甲,然后抡起人屠剑向前碾压而去。
一路上的镰鼬都被化作泥头车的他撞飞出去,像是在玩什么末日风格的割草游戏一样,一剑抡起来就是一大片怪物的消亡。
很快他就跑到了列车车头的位置,此时车头前方的射灯已经将视野点亮,是时候和这些同行的“乘客”说再见了。
领域再次环绕着白慕予,空气中游离的风元素与火元素被快速抽离、压缩随后在他的控制之下融合……
两种元素自然不可能融合成为新的元素,它们只是被压缩到一起之后猛然爆发。
旋风中夹杂着一道道火蛇,形成罕见的“火龙卷”要吞没一切。飓风的中央一道摇曳的火蛇扭动着升空,数千度的高温在凝聚,而后火蛇碎裂,钻入了飓风的缝隙中。
这场火焰的风暴席卷了整个隧道,把一切可燃的东西都化为灰烬,后面的怪物在挣扎,在惨叫,但这些可悲的生物已经失去了追上白慕予的资格。
身下的车头还在工作,可是身后已经看不见其他车厢了,刚刚的爆炸点燃了第二节车厢还毁灭了连接处,那些风妖们已经和他保持了足够高的距离。
或许是他体内的龙血彻底苏醒了,阵阵威严逼迫着所有的怪物,这些妖精退缩了,蜷缩在岩壁的缝隙里不敢动弹。
一个人,硬生生遏制住了千军万马。
列车开始减速了,就好像游戏要进入二阶段一样,身后的镰鼬跟上来了几只,他们从列车的侧面飞向了车头的位置,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隧道的顶部轰然塌陷,巨大的骨骼坠落,在空中翻滚着,发出刺耳的嘶叫。无数镰鼬飞到它的下面奋力地托起了它,好像扛着王座一般。
巨大的骨骼缓缓地张开了双翼,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平衡。
它终于飞了起来,戴着白银面具的头骨深处亮起了金色的瞳光。它有九条颈椎,九个头骨,每个都发出不同的声音,有像少女般婉转、有像乌鸦般嘶哑、有像洪钟般高亢。
镰鼬群活了过来,因为它们的女王降临了。就像是蚁穴里的蚁后一般,以它为首,枯骨们围绕着白慕予回旋,发出猎食前兴奋的尖叫,欢快得就像是找到腐肉的鸦群。
脚下的列车在镰鼬女王面前停下了,准确地说是在站台上停下了,这位女王带着她的千军万马堵在了铁轨前方,而在站台上,一张桌子孤零零摆在那里。
这似乎是两条路,要么杀穿千军万马,要么在桌上按照别人的规则玩一场游戏。
白慕予踏上了月台,月台上除了远处的白炽灯外没有任何光源,走在这里只能听到头顶的滴水声。
极长的水泥月台沉睡在彻底的黑暗里,好像几十年没有人造访了。几片火焰为白慕予探路,但也只能看到一路上破败不堪的景象。
墙皮剥落,金属栏杆锈蚀,一根根白灰刷的大柱子支撑起顶部……整片空间里只有滴水声,就算是这种环境下,他走路还是没声音,像是一路飘过来的。
等白慕予走到桌前时,发现这里突兀地出现了一个人,就像是游戏里突然出现的NPC。
这是一张赌桌,虽然桌上的印花已经快要被磨光了,应当是在垃圾堆里捡来的哪家赌场扔掉的破桌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