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给了陈无疾一个绝妙的机会。
绕着城墙走了几步,陈无疾选了一个适宜的位置,从腰间取出一截折断了的箭,他向后退了几步。
真气从全身汇聚到右臂,陈无疾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臂像是铁铸的一般,仿佛拥有了无穷的力量。
月光之下,他瞄准城墙的某一处,手腕一动,整个箭瞬间高速飞出。
“中。”陈无疾面无表情地做着口型,果然,那只被陈无疾故意折断的羽箭直接扎进城墙之中。箭尾嗡嗡轻晃,然后稳住。
信州城墙由花石铸成,坚硬异常,寻常壮汉拿着长矛也不能插进半寸,然而陈无疾凭借自身人力,竟然活活将箭射进去,足以看出他的修为高得离谱。
皎洁的月光中,陈无疾最后确定了一次断箭的位置,缓缓闭上了眼睛。下一秒,陈无疾整个人瞬间拔地而起,一跃数丈高,左脚在断箭一踩,右脚在墙上一蹬,陈无疾再一次腾空落地,再次落地时,他已经稳稳站在了城墙之上。
看着空荡荡的城墙,陈无疾嘴角泛起一阵冷笑,这个苏文思估计再也看不到明晚明亮的月光了。
信州地形图,陈无疾早就背得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画出,苏文思府在何处,家里几口人,地里几头牛,陈无疾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如鬼魅飘过信州长街,如幽灵翻上苏家高墙,陈无疾环视一圈,发现苏家竟然只有那一间屋子亮着光芒,嘴角又不自觉地泛起冷笑。
陈无疾查清了这次行动所需的一切情报,苏文思十分惧内,还有些迷信,亡妻过世三四年他都不敢有半分续弦之意,成为秦国官场、甚至是中原官场的笑话。也正是因为这一点,苏文思从不熄灭自己卧房的蜡烛,以此为亡妻照亮回家的路。
陈无疾从墙上溜了下来,双脚触地,竟没有一丝响声。
像一个灵巧的猴子一样,陈无疾从苏府围墙下一路行至苏文思的卧房。
“啪嗒”一声,卧房窗子开了一个小缝,陈无疾顺着这条小缝钻了进去。
一步一步地来到苏文思的床前,陈无疾终于看清了苏文思的样貌。
肥头大耳三角眼,身宽体胖像猪精。
虽然陈无疾对以貌取人深恶痛绝,但看见苏文思这副尊容,还是不禁感慨,这样一个人不干背叛李涤非投奔胡太后这种卖主求荣的事都对不起他那张满是肥油的脸。
陈无疾一边感慨着,一边向睡梦之中的苏文思伸出复仇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