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拍着腿,叹了口气,“你说,混账老四,什么时候除了能给咱争口气的同时,还能顺着咱?”
“你说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都不回来看一看放榜。”
“今晚家宴,他要是在身边,咱把他们一家四口安排坐在身边,咱心里更舒坦……”
“是脸上更有光吧!”马秀英没好气笑着戳穿朱元璋的小心思。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老四给他争光的场合。
老四却没回来。
他就没办法,拉着老四在身边,用一种无声的态度炫耀:瞧,这是咱儿子!
缺了老四,他炫耀的不够痛快。
马秀英转身,撩起被子,躺下,故意挤兑道:“一年前嫌弃老四的是你,现在恨不得把老四绑在自己身边的也是你……”
尴尬被拆穿。
朱元璋唇角抽抽,脸上笑容瞬间消失。
撩起被子,钻进去,给了马秀英一个后背,催促:“吹灯,咱喝多了,要睡觉!”
他承认,以前做的是过分了点。
可他都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不能总抓着过去的小尾巴不放吧?
马秀英笑着起身,吹灭灯烛。
安静了好一会儿。
朱元璋转身,“说说雄英去混账老四身边这件事,你是什么态度?”
闻声,马秀英笑笑,“不生气了?”
“咱和你谈正事!”
“好好好,谈正事。”
……
朱棣可不知金陵发生的事情。
推门从外面回来。
见徐妙云坐在婴儿床边,哼着歌谣,哄两个小家伙睡觉,不由压声笑问:“怎么这么高兴?”
他能清晰感受到,妙云歌谣曲调中的愉悦。
嘘!
徐妙云做了个嘘声手势,确定两个小家伙睡踏实了。
蹑手蹑脚起身,小心翼翼给两个小家伙盖好小被子。
朱棣凑近看……
不由笑了。
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小嘴中还不时吐着小泡泡。
徐妙云含笑拉着朱棣轻拿轻放来到床边,轻轻拉上帘子,含笑道:“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高兴吗?”
朱棣笑着点头。
配合徐妙云卖关子。
“明天,你的一个情妹妹要出嫁了,我当然高兴了,毕竟,情妹妹嫁一个少一个……”
噗!
说着,她自己就先笑了。
好吧,的确是因为这件事。
真没想到,有一天,她竟然这么小心眼儿。
这种愉悦心情毫无征兆的产生,她自己都大吃一惊。
太不可思议了。
太奇妙了。
朱棣没好气笑着提醒,“你是不是忘记了,刚成亲那会儿,咱们就早约法三章,再不提情妹妹的!”
噗!
徐妙云笑着微微仰头,胆子表现的很大,可眼神却不敢和朱棣对视,左右乱看,“我承认犯规了,你惩罚吧。”
“有点胆气,但不多。”朱棣笑看徐妙云左右乱看的羞涩眼神,“这可是你说的……”
话音未落,伸手捏了捏徐妙云软软脸颊,然后捧着,低头……
徐妙云俏脸瞬间红扑扑,鼓足勇气,主动伸出双手,勾住朱棣脖子,踮脚,轻轻一跳……
两条剪刀腿,盘住朱棣的腰……
……
翌日。
宵禁刚结束。
天还黑着。
城东小院前。
夏时敏夫妇把严严实实包裹的一捆捆书籍从屋内,搬到院外的人力小板车上。
收拾好一切。
锁好门后。
夏时敏看小儿子夏元启打着哈欠,伸手揉了揉夏元启脑袋,笑道:“出发!”
一家四口,推着一辆小板车,沿着清晨弄坊小巷离开。
“父亲,昨晚那位李大人就是第一任宰相李百室吗?”
“嗯!”
“他这人,拿走了一本大学,怎么也不打声招呼。”
“应该是昨晚走的着急,无心之举……”
……
板车的‘吱吱’声中,传出一家四口温馨的低声交谈。
……
于此同时。
江宁县。
“周哥,这是要带着世显去土桥村看朱先生吗?”衙役打开城门,打着哈欠和正要出城的周浪一行人打招呼。
周浪肩头戴着肩标,笑着点头:“对,去告诉朱先生,他考了甲等第一名。”
……
等周浪走远一些。
几个衙役才收回羡慕的视线。
“瞧瞧周浪,咱们和周浪的差距,真的拉开了,往后能叫一声周哥,都是咱们的荣幸了。”
“昨天周浪回来,咱们新县尊都派人请周浪和他的袍泽去县衙。”
“哎,羡慕不来,周浪家祖坟冒青烟,让周浪结识了朱先生。”
“昨晚在周浪家浪浪烤鱼喝酒,周浪说,他们这种剑式肩标,整个朝廷军队中,只有他们大辽河卫才有佩戴,就连皇城的禁军都没有!你们说是不是真的?”
……
“骚包够了吧!”谭渊坐在马背上,抬腿踹了一下咧嘴乐的周浪,没好气笑骂:“昨天回江宁,你戴着满城招摇也就算了,今早天黑出城,你还佩戴,老子当了这么多年兵,就没见过你这么骚包的!”
周世显骑马跟在后面。
都觉没脸见人,低下头,去看伴随在两边的两匹小红马。
他父亲,真的太骚包了。
嘿嘿……
“这不是遇到昔日,衙役班的兄弟了嘛。”周浪嘿嘿笑着,把肩标小心翼翼摘下来,“等到了土桥村,我拿出来给朱先生看看,总成吧?”
他想去蒋胖子面前,带着肩标转一圈。
是想去显摆。
让蒋胖子羡慕。
蒋胖子就算是县令,哪怕将来当了宰相,也没资格佩戴明黄。
以他对蒋胖子的了解,蒋胖子肯定能羡慕嫉妒坏了。
给朱先生看,就不同了,不是显摆。
朱先生是他的领路人,他是想让朱先生看看他的成就,感谢朱先生。
谭渊无奈摇头。
当然,如果他回到家乡,恐怕也不会比周浪好多少。
他现在可是配两道明黄杠的百户,比周浪这种,杠上镶金边的可更牛气哄哄。
“周浪,你了解朱四郎,你说他这人是不是特别怪,参加了院试考,可放榜都不去看。”
谭渊十分纳闷儿。
当天他们一直在应天府衙外,寻找朱四郎。
等到最后,所有人都散了,也不见朱四郎的踪影。
秀才啊!
他要是能考个秀才,他会跑去,抱着贴在墙上的红榜,狠狠啃几口。
周浪瞥了眼谭渊,“百户,你的格局太小了,我昔日上司,蒋县令说过很多话,我都不认同,但有一句,我特别认同,蒋县令说:朱先生有王佐之才!”
“考个秀才算什么?”
“你就等着听消息吧,今年赶秋闱,朱先生肯定能考中举人!”
“朱先生根本不在乎这些,告诉你个秘密,昨天请咱们去县衙的方县令,是太子身边的红人,这位替太子去土桥村,三顾茅庐请朱先生,朱先生都不出山……”
周浪说着说着,就开始半真半假吹。
把谭渊唬的一愣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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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