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9章 鱼梁木心树(2 / 2)权游之邃蓝者首页

然而随着安达尔人侵入维斯特洛,七神作为新神逐渐取代旧神,南方诸多神木林中的心树早已被砍伐。即使是剩下那些存在着心树的神木林,其心树也大都由于条件限制从鱼梁木换成了其他大树。

比如君临城红堡的神木林,那的心树是一颗大橡树。

然而七大王国中唯有北境始终没有被安达尔人侵占,这里的大部分家族都是来自先民的血脉,这里的神木林和野外森林都长有更加古老的鱼梁木。

“据说有些先民曾经和森林之子有过结合。”凯特琳继续说着。

森林之子是这片大地的原住民,于他们而言,先民也只是侵略者。双方曾爆发过持久而惨痛的战争,但最后却握手言和,将广袤的大地分享给彼此。

“而森林之子拥有一些神奇的力量,他们能驾驭野兽,甚至将自己变成野兽。”凯特琳看向鲁温学士,“鲁温师傅,您的学士项圈上有瓦雷利亚钢链,我没记错的话那代表着您对魔法的学习得到了学城的肯定。”

学士沉默着点头,他知道夫人还没有说完。

“您觉得是否有可能,有一丝源自森林之子的血脉跨越了数千年的时间,在布兰的身体中苏醒了一些力量。所以布兰才能在面对动物时如此独特。”

“其实您和罗德利克爵士都知道,我本来是对那些传说和故事并没有太多兴趣。但是……神秘的瑞林先生改变了我的想法。他会魔法,甚至还能预言。如果这样的人现在活生生地就出现在我们面前,那古老传说中的那些,是不是也有可能再次显现?”

罗德利克爵士安静地站在一边。他最初固执地认为那个瑞林只是一介杂耍之流,但有关培提尔和兰尼斯特的事证明了他说过的那些预言简直比写在书里的记录还要准确。

可惜即使是那个会魔法的男人,也当面承认自己现在没有能力治好布兰的身体。

鲁温学士叹了口气,“夫人,我虽然想说故事只是故事,传说也早已远去。但您和罗德利克爵士回来后讲述的那个瑞林确实太过神奇,远在我通过学城了解的知识以外。”

“至于森林之子能力和布兰的关系……不知夫人是否熟悉黎德家族?霍兰·黎德曾跟着艾德大人参与战争,陪着他南下到极乐塔接回了莱安娜小姐的遗体。黎德是颈泽全体泽地人的统帅,而泽地人……虽然有关他们的嘲弄有许多,但他们在遵循古道上的确保有自己的心得。”

“我也曾听闻霍兰·黎德对于某些神秘事物有着自己的兴趣。正巧不久之后要召开封臣会议,夫人不如趁此机会好好和霍兰·黎德大人聊聊关于布兰的情况。”

凯特琳若有所思地点头,对这样的提议十分意动。“谢谢您,鲁温师傅。您和爵士暂且去忙吧,我独自去神木林坐会儿。”说罢,她提起裙摆,横穿校场走向了神木林的大门。

临冬城神木林的心树是一颗生长在黑水池塘边的古老鱼梁木,据传它已在此默默生长了超过一万年。“筑城者”布兰登建造临冬城时,就是围绕着这颗心树以及周围的神木林而建。

凯特林安静地低头站在心树前方,双手紧紧交叉握住贴在胸前,如同少女时一般虔诚。她正对着树干上流着红色汁液的人面刻痕——那个往常她所相当不喜的东西。凯特琳来自南方河间地的奔流城,自小信仰着南方主流的新神——七神信仰,对北境古老的旧神信仰以及鱼梁木心树在经年之后也只能说是堪堪习惯。

以往面对着这颗心树,要么是来寻找艾德,要么是来寻找其他的孩子。因为北境公爵为了自己的妻子特意在临冬城中建了一座七神的小圣堂,那里才是凯特琳寻求信仰力量时的所去之地。

但现在她只能来这儿,因为她那虔诚信仰旧神的丈夫此时远在南方的君临,而那里甚至连一颗鱼梁木都没有。

如今战争的脚步声若隐若现,艾德身为首相执意要留在国王身边。“红堡内几乎无人可信,我不能把劳勃一个人扔在这毒虫罐子里。”凯特琳不会反对这样的决定,但这也不代表着她不会为此担心。

而罗柏身为长子和公爵的继承人,一旦战争打响,他将代表他的封君父亲,带领着召集的北境军队南下支持国王。可是他才刚要十五岁……

“新旧诸神啊,请保佑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保佑古老的史塔克家族,保佑奈德、罗柏、珊莎、布兰、艾莉亚和瑞肯……”

不知怎地,一双灰色的眼睛却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那双眼睛曾经在布兰尚未苏醒时充满哀伤地看着他,也曾在更早的时候时常带着敏感神色闪烁在史塔克家的餐桌上。

那双眼睛属于一个在外貌上比她所有孩子都更像是史塔克的私生子——琼恩·雪诺。

那个男孩如今披上了黑衣,住在了长城。他放弃了娶妻生子和封荫领地的权力,也不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整日提醒着自己——丈夫曾经爬过其他女人的身体,而后者则是自己一直在心底对其反感的主要原因。

此时想到那个在七大王国的最北方守望着更北方的男孩,凯特琳的心中竟然隐隐也有了些担忧。

“虽然他看上去离战争的距离最为遥远,但他离与凛冬的距离却比任何人都要近。”

“新旧诸神啊,也请一并保佑那个男孩吧……那个名叫琼恩·雪诺的史塔克男孩。”

来自南方信仰新神的夫人站在鱼梁木心树的人面刻痕前久久未动,直到一阵微风绕过她的裙摆跑进黑色的池塘,在水面留下一串涟漪足迹,最后又向上冲起,穿过层层叠叠的红色树叶并将那些小手掌吹得沙沙作响,像是无声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