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三章:百样娇(2 / 2)主公她美貌且善战首页

卫挽察觉着腰间的缓缓加重力道,当即,唇角绽开笑意,丹蔻玉指顺上了那持扇的手:“侍身?嘶,没规矩,”

“要称奴。”卫挽夺了那墨玉扇,直抵上他的心尖,“自古男人多薄幸,光凭娇妻美妾可未必有结果,财帛权利要并驾而行,男子凭借妻族平步青云者,不在少数,还要偏要立贞洁牌坊,来显现自己才学出众,我毕竟是王上亲封武安君,即便是招赘纳侍,也是要观瞻品性的,以免有伤王族尊荣,是吧,亭奴。”

闻言,容羡眉梢一挑,感受着心尖力道,指尖爬上那白软柔夷,“是,亭奴自是愿受武安君考校,甘之如殆。”

他垂首,薄唇贴近那纯稚耳廓,仅用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还以为你这淮武王府是什么牢不可破的铜墙铁壁,看来也不过如此。”

岂料,闻言,卫挽咬着牙根,双手顺着攀上他如修如竹般的玉颈,压低了嗓音:“暗探无孔可入,才更惹人怀疑。”

“莫狡辩,”容羡抬手,指尖落在那细柔耳垂,轻轻揉·搓,“如今,你是迁也得迁,不迁也得迁。”

“不行,”卫挽偏了偏头,想躲开他的指尖,谁知那手像是粘在了她耳垂一般,根本躲不开,便由着他去了,“淮武王府内院,唯有扶云阁、披荆阁、斑斓亭是我的人,除这三处以外都有大批蝶骨卫暗中驻守,视如铜墙铁壁,宋慈还在扶云阁,我迁不得。”

容羡狐目落在那有些微红的耳垂,一如正屋窗前那株秋海棠,眸色逐渐幽暗:“你担忧那罪臣之女,不担忧阿兄,扶云阁固若金汤,挽亭却成了龙潭虎穴。”

“群狼环伺啊,卫挽挽,你可真没良心。”

卫挽微扬凤眸落在他玉颈的青筋上,微微一怔,闻言,才清淡的移开了视线:“良心,本来就是用来舍的。”

“你当真不迁?”他的气息有些温热,带着点湿气,语调里还有几分不死心,“你那扶云阁,阴气颇重。”

“呦,公子还通阴阳学派的路数呢,玩的野阿。”卫挽眯着眼,远看神似餍足的芙蓉花精。

“少阴阳怪气,”容羡气音哼笑,捏了一把她腰间的曲线:“爷什么不通,爷样样行。”

这一瞬,卫挽仿佛窥见了那个世家赞誉的少年,天骄之路,也多有世家居心不正吹捧。

他展露的矜贵恣肆,裘马轻狂,让权贵破除心防,认为他早已被晋阳的纸醉金迷熏染的折节弯骨,可偏偏那都是他以求自保的伪饰,少年以剑冶铸血肉,以竹藏锋做骨,宝剑破竹之日,初露锋芒,朝野震动。

“扶云阁大多是侍候我的女娘,自是我所到之处,皆有她们,我迁与不迁,意义不大。”

“爷伺候你便是。”容羡抬头,狐眸细数着那蝉翼般的睫毛。

闻言,卫挽搭在他肩上的手一滞,她知道他的话并不作伪,自她五岁入晋阳,衣食住行确实被容羡照顾的样样精细,长睫压下,遮住那微末的不自然,不过瞬息,便恢复了不动声色的潋滟:“我养尊处优惯了,委屈不得。”

“啧,娇里娇气,”他狐目狭长,十足欲气,询问的语调却是确信的语序,“蝶骨卫,全然可信之人有几个。”

卫挽轻抿了唇,蚕食蝶骨卫这般行径,的确要颇费她一番心血,蝶骨卫每半月要向金阙递交一次淮武王府事细,不好大动,只好徐徐图之,谨慎侵蚀:“蝶骨卫一行二十人,只有蝶骨卫首领蝶甲和蝶乙,是我的人。”

“擒贼先擒王,确实出息了。”能顶替以斩金截玉闻名天下的蝶甲,应当也绝非无名之辈。

“迄今还未曾见山松跟着你。”

“本没想着你会发现,便没让他跟。”

容羡直起身,将卫挽的头按在他颈侧,视线扫过院内小厮,看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便道:“都退下,且让奴好好的侍候武安君。”

清冽的青竹气息充斥在她鼻息间,熏得她脸微热,也让她有些心安,闻言,眉目不满:“小瞧我?”

“是我有眼无珠,”容羡狐目含笑,半响,待人撤了个干净,才敛下笑意,“倒是个心浅的,派他的人当比我还有眼无珠些。”

旋即,卫挽的凤眸也恢复了冷肃飒然的神色,素手攥住容羡的衣领,借力站直,而后丹蔻玉指沿着衣襟精细的整理自己的衣衫,漫不经心:“卫王自觉有蝶骨卫,必不会再安插这些啰碎,左师一党,本就不觉我能成什么大事,要安插什么奸细,也合该放到雁门关去,唯有云阳侯府那位,近来颇有些不安分。”

容羡低眸,衣襟被攥出的褶皱映入眼帘,他毫不在意一件名贵衣物即将废置,但抬首却看到那仙姿佚貌的人儿,正精益求精的归理仪容,不禁有几分失笑,狐目平视落在那曼妙楚腰上,眉心拧住,从前卫挽被他养着时,腰间还尚且有些软肉,如今却是肌理柔韧,瞧着细瘦轻薄又羸弱不堪,仿佛他使些力气就能掐断一般。

他又看了眼地上的红缨枪,不禁沉思了几分:“下人不给你饭吃吗?”

“什么?”卫挽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

“瘦的像根麻杆,谁饿着你了?”容羡眉眼间是一抹困惑,以卫挽的王宗身家,纵然身处囚笼逆境,也不该如此清减,更况且这淮武王府上下都以她为尊,卫驰娶回来的那个,也听闻是个好相与的,合该不是个会磋磨人儿的才是。

闻言,凤眸骤然震缩,难以置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际,沉气咬住了牙,终是难以忍耐,随之,唇际偏勾,抬起脚踩在容羡的胸口,使了力气狠狠将他压在雕鸾软榻的倚靠上:“你说谁,像麻杆?”

“抽条,你懂么!”卫挽踩着他,单臂垫在自己的膝盖上,欺身靠近,“杨柳腰,百样娇,听过么,老子楚腰袅袅,不盈一握,你懂个屁!”

容羡本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心口猛地重压,将他的神思拽回,只见卫挽似个强抢良家的山野匪类,来不及看自己的境地,就倏地笑出了声,空荡的院落响起阵阵朗月入怀的笑,久久不绝。

卫挽蹙起远山眉,感受足下胸腔的震动,增了力道:“笑甚!”

容羡笑的轻咳了两声,修长的手指握上那支玉足的踝骨,揉了揉凸出的骨节,另一只手落在她嵌着珍珠的布履上,不以为奇的替她擦除履侧灰尘。

卫挽居高临下,轻哼着收回脚,拾起地上的红缨枪,挡在身后,踏出挽亭前落下了一句:“作孽的狐狸。”

待瞧不见那姣逸的背影,容羡才回过味来,想着掌心落在那曼妙腰肢的触感,舔了舔唇,轻笑了声:“是挺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