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羡的拇指沿着海棠花凸出的边缘循着,薄唇紧抿。
院中清风拂过,三人未置一言,旋即,清风转化为利刃,刮的秋叶折断筋骨,脱离那枯枝上捎,骄阳打在如镜面一般的刀锋上,折射刺眼的光线刚巧打在容羡那双狐目上。
而容羡只是眼眸轻抬,神韵坚定,唇角淡淡偏勾起了一抹笑,衬得那张容色清淡的脸,妖冶十足。
山松暗下神色,袖釬下的刀刃顷刻飞出打偏了那刀锋,随即,顷身而上接下了那劈过来的刀刃。
润竹也拔出长刀,飞身向着来人而去。
来人踩向院墙,跃向半空,架起背上长弓,抽出履靴中的箭失,长箭破空,凌厉的风声猎猎作响。
只见,重箭停在了那如冠玉面孔的毫厘之间,箭杆被那劲瘦的手牢牢握在掌心,狐目中是十足的兴致,长睫上掀压出褶皱那一瞬,拇指按向箭头,转眼之间,长箭在那修长的手中调转了方向,霎时飞出。
刹那穿透了那人的心脏,“叮”的一声,嵌在墙里。
那人自半空坠落,重重砸在地面,散大的瞳孔中尽是不可置信。
“公子……,”润竹的声线触及到那一抹淡漠时,戛然而止。
容羡狐目越过高墙,瞭望那坐北朝南的金丝牢笼:“这么多年,还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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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朝会。
卫王阴沉着面色,坐在上首:“看起来,是没人能给寡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昨儿接到了蝶骨卫禀报的王府事细,言明府中今日迎进了一位门客,他本没放在心上,可偏偏帛信上说那门客活脱脱像极了容氏公子的拓印。
他只好让骁骑卫走一趟,结果夜里就传回消息,骁骑卫统领曝尸城南废弃小院。
他原想着散朝后再将卫挽宣进宫,偏偏今儿一早新官上任的邬是之又暴毙在新府别院,卫王阴鹜的视线在左师和云阳侯之间不停徘徊。
李钦直起身,拱手道:“司寇府派去勘察的人来报,邬大人死状极其惨烈,活剐至百刀,血干而亡,这般手段,若非仇家,岂会如此恶劣。”
卫王一声噬笑,传遍四方:“仇家,他一介官吏何来的仇家!”
赵曾直起身板,难得与李钦站在了同一阵线:“臣禀我王,依照邬大人昨日之言,对宋国边境的轻车熟路,都绝非是一介郡守可触及的,说不准是与什么绿林之人结下的仇怨。”
田部史孙起时跟着附和:“说不准是昨日邬大人行径之大胆,惹怒了上苍,降下的天罚。”
“请王上收回成命!”殿内响起众卿附和。
钱有德观测卫王隐怒的面容,适时高声:“静!”
“王无戏言。”卫王敲下镇山河,“昨日既定之事,不必在议。”
“邬卿这事,限司寇府三日之内,给寡人一个交代,否则……就全都滚去做骁骑卫的刀下亡魂吧!”
“邬卿不幸殒命,厚待其家人,至于昨日交由邬卿的二事,众爱卿有谁愿意推贤让能啊。”
大殿两侧跪坐的朝臣皆眼观鼻、鼻观心的看天看地看自己身边一张张颇显无辜的老脸,就是没有人看卫王一眼。
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