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穿好衣袍,打算天亮后去找贾政举报,甚至不惜自毁名声,道出贾瑞败坏人伦,调戏于她的丑事。
并借题发挥,说他私养恶汉,图谋不轨!
以此为罪名,将其爷孙全家,都赶出府去!
一旦两人失去了靠山,沦落民间,凭她的手段,要杀要剐,也就一句话的事。
察觉到,这小子有古怪,是个祸害。
为防止以后被报复,只好出此下策!
可万没想到,隔墙有耳。
不知何时,这位在贾府越混越红火的小子,竟就站在门外!
这种惊吓,让平儿和王熙凤,同时花容失色。
这段时间以来,贾瑞这个名字,出现的频次极高。
突然近在咫尺,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谁在外头?这可是琏二奶奶的闺房!”
“再不速速退去,我可要喊人了!”
平儿立即反应过来,临危不乱,喊话的同时,已给王熙凤使了眼色。
两人蹑手蹑脚,朝着屋后的窗户逃去。
砰!
一声轰隆过后,上了锁的木门,应声而碎。
贾瑞跨步而入,已抢在了两人身前。
别看王熙凤和平儿,平时叽叽咕咕,精于算计。
贾府的一群老爷们,也往往不是对手。
可终究不过是,两个弱小女子罢了。
如今在贾瑞这高大的身影面前,就如同两只小鸡子差不多。
弱小、可怜、又无助!
哪怕是平时霸道惯了,毒舌成性的王熙凤,也吓得不轻,嘴唇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又是平儿一声叹息,站了出来,态度明显好了不少:“这不是瑞大爷吗?”
“您三更半夜的不在家休息,跑来琏二奶奶的闺房做什么?真不怕被人误会吗?”
贾瑞俯瞰这俏佳人,嘴角上扬着:“我来做什么,你们不清楚?”
眼看平儿紧咬红唇,硬是不说,贾瑞难免冷哼一声:“先是设毒计害我挨饿受冻,又强行勒索钱财。”
“最近,派人监视我,更是下套,抢我的琉璃珠。”
“你们今夜要干嘛?刚才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
伴随这层窗户纸被捅破,平儿脸色赫然变的苍白,慌忙跪在了地上。
眼泪汪汪,满脸的可怜相:“瑞大爷,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许是下面的混仗东西,瞒着琏二奶奶干了荒唐事!”
“你可千万别冤枉了好人啊!”
贾瑞玩味看去,实在没看出来,这个看似忠厚的女子,事到临头还在巧言令色,欲盖弥彰。
哪肯和这强行狡辩的女子废话?挥挥手,平儿闷哼一声,直接飞到了床上。
轰的一声,摔的身体麻痹,动弹不得。
王熙凤干咽了口唾沫,毕竟是贾府的少奶奶,又是出身于大家族。
世面还是见过不少的。
经过了一番无措后,迅速的冷静下来。
王熙凤定了定神,紧咬着红唇道:“瑞哥儿,事既然已经透亮了,那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可是贾家,有规矩,有王法的地方!”
“你作为贾家的亲戚,强闯女眷闺房,这是什么罪过?”
“何况,你说的那些事,根本就没证据!”
“哪怕闹到了贾政二叔,老祖宗那里,我也不怕!”
“识相的,最好就此作罢。”
“在贾家,可以没有你,却不能没我!”
“真惹怒了你二奶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我可不是吓唬你,治死你都是白死!”
说起那个‘死’字,王熙凤目露出凶光。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只大手,抓住了下巴,紧接着就看到一张冷冰冰的脸庞,贴在了眼前!
彼此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王熙凤当场吓傻,不知所措!
贾瑞的表情越发变态:“没证据?”
“你信不信,我随时让贾蓉和贾蔷,当面说出真相?”
轻轻一推,王熙凤跌跌撞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作为大家闺秀,人人宠爱敬畏的琏二奶奶,在贾府,她真的就是掌上明珠的存在。
连贾政对她都要敬畏三分,何曾被这样粗暴对待过!
王熙凤情绪波动很大,尖叫起来:“来人,来人啊!”
她可是琏二奶奶,受到荣宁二府的极致宠爱。
只要咬紧牙关不承认,无论事闹的多大,也不会有人支持贾瑞。
贾瑞冷笑间,手中已多出了一封信函。
烛光下,清秀的字迹,笔走龙蛇,其中‘酬金’二字,格外的醒目。
“为了挣钱,你可是没少动用各种关系,强行干涉官府断案啊!”
贾瑞将一封封书信,都仍在了地上。
“这里头有你作奸犯科、收租放贷,以及无数蝇营狗苟勾当的纪录。”
“你坑我的确可以矢口否认,但这些脏事烂事,你咋否认?”
“就这,贾府还会保你?”
王熙凤如被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