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郑乾催促的阿昌一鞭子下去,那六只羊撒丫疯跑。
一刻钟后羊车在老柳树旁停了下来。
“东家,到了,这条花巷尾头就是老庄住的地方,听说是失火的窑子,那钱家嫌晦气,就弃了。”
林昌将羊车栓在柳树上:“跟我来”
“初七,你跟孟婆不用跟来,在这坐着看羊车,不要死板见机行事”郑乾一把将花鹊扛起跟了上去。
花巷之中白日宣淫,胭脂水粉,腐臭粪屎,各种怪味交织。
郑乾封闭口鼻,面不改色的跟了上去。
破窑子比危房还惨,一阵风刮过,他还能听到嘎吱嘎吱的声音。
“江湖郎中也不用这么凄惨吧?住这破房砸不死人吗?”
林昌摇头:“不会的东家,老庄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郎中,他可是会武功的,我见过他徒手搬起巨石。”
林昌跑了进去,大声喊道:“老庄,你快出来,我是有银子的人了!请你喝酒,要不要?”
许是林昌的喊声太大,郑乾看见摇摇欲坠的房梁掉了下来。
林昌看起来像是看惯了,视若无睹,继续喊道:“老庄!十两一坛的女儿香,不喝就没有人昂!”
庄汉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跑了出来。
林昌上前捶庄汉的胸脯:“你呀!迟早死在女人身上”
“嘿嘿,酒呢?给我”庄汉伸手讨要酒水。
“老庄,帮我看看我东家的夫人”
“不是夫人”郑乾将花鹊放下来:“帮她看看,不论结果为何,这一锭金子,我都奉上”
“嘿嘿,有钱能使鬼推磨,看个病人,简单”庄汉将金子收入囊中。
他蹲下来又猛的站起来问林昌:“臭小子,你说东家?”
“没错,我东家人好大方,一百两说给就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庄汉将口水擦去,拿手在破衣上蹭蹭,上前捉住郑乾衣袖。
“东家,我,庄汉,今年四十有六,医毒皆通。无妻无子,养着老鼠都死翘翘了,介意多养一个神医吗?”
郑乾把自己手抽回来:“先给我看看她”
“好,没问题,东家让我看,我就看”庄汉蹲下手摸花鹊脉搏。
“跳动有利,没问题呀!”庄汉看东家一直盯着他手看,不好意思的说:“条件简陋,没有金丝,其实直接把脉要比悬丝诊脉要准的多”
郑乾摇头:“男女授受不亲,在我看来没那么重要,她的孩子呢?”
“孩子?哪有什么孩子?她不过是失血过多而已”
“什么?”郑乾挑眉道“阿昌,你去帮我找个老鸨过来给她验身。”
林昌揉着自己鼻子,怪笑道“哪还用找,乔婆!别躲了,赶紧下来做事。”
“死小子,总是打扰我们!”乔婆扭着肥胖的身子走了下来。
“你不是没有发妻?她是?”郑乾指着乔婆问。
“哦,她是我姘头,窑头老鸨,乔水仙。水仙呀!今日一别再无相见之日,这破窑便留给你做念头。”
“乔水仙?别管他,先给我看看她可是完璧之身,日后你若想跟着老庄可以随行。”
“嗯?好说,好说”乔水仙笑呵呵的一把将花鹊抱起,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