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儿?”
不知道睡了多久,陆远征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依然是浑身疼痛,他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但身体似乎还是不听使唤。
边民,长毛怪物,追杀者……他尽量回忆着昏睡之前的景象。可自己从昏迷之后到现在醒来,在他的记忆里是空白的。
还是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重新躺好,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
这是一间茅草屋,屋里摆放着尽是木制的家具和用具,一些坛坛罐罐摆满了门边的墙角。他的背包放在床尾的凳子上,那杆AK47斜靠背包放着。
“吊脚屋!”一种不详的感觉掠过心头。难不成又被那帮毒贩抓了回来?他的心里开始有点慌乱,心跳明显加速。
噔噔噔,一个轻巧的脚步从楼下走了上来。也不知道来者是恶是善,先保命再说。他摸了摸床边,从竹制的床板上,使出浑身力气,掰下一节两寸长的竹片,塞在屁股下面。万一情况不妙,至少还能做个垂死挣扎。
脚步越来越近,陆远征赶紧闭上眼睛,回到昏迷的状态。
木门叽呀一声被推开了。来人进屋的脚步变轻,似乎是担心把沉睡的人惊醒。
陆远征心里害怕,双眼紧闭,但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的呼吸,让人看不出他已经醒来的迹象。
来人把手中的东西放到床头,一股幽幽的食物香味直钻他的鼻孔,然后刺激到了舌尖上的味蕾,口水从舌根处汹涌而出,在口腔里不断汇集。他偷偷地咽了一口,喉结一阵起伏,总算是控制住了嘴巴。
可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肚子也咕噜咕噜地闹起革命来了。他明显感觉到饥饿。
那个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屁股半压住陆远征的手臂。从陆远征泡妞无数的经验和从屁股柔软度来判断,这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少女。
一把木勺子轻轻撩开陆远征的嘴唇,一股冷暖适中的浓汤顺流而下,不到三秒钟的功夫,便到达胃里。毫不客气地说,这是他有生以来喝过的最好喝的汤水。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汤,但绝对是最好喝的。
他忍不住吧唧了一下,想回味那种难得的口感。但是就是这个细微的动作,可能是被发现了,身边这个人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扶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摇了摇他的身体。
“哎,蒙嘞咧?”一个青涩的女声,大概是在询问他的情况。
陆远征知道继续装下去也不是办法,旁边这个又是个女的,于是假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做出刚刚醒来的样子。
他仔细端详身边的这个女孩,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头发乌黑,眼睛很大,挺着一个高鼻梁,正高兴地朝他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哒啊,斗咧斗咧,醒哩醒哩!”女孩跑到窗口,兴奋地朝外面喊到。只听得楼下有人应了一声,然后似在招呼一些人,咚咚咚地快速跑了上来。
“我这是在哪里?”陆远征气色还不是很好,说起话来语调不高。
一个中年男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老旧军装,出现在他的面前,头上戴着在抗战剧里才能看到的我军的帽子,只是帽徽都已经被磨得只剩一片灰白的铁皮了。
“你们这是在拍电视吗?”陆远征认为自己是遇到了拍电视的剧组。
“你,好”,中年男人吃力地从牙缝里挤出生涩的两个字。
“你们是谁?”
“我们,系……人哪。”
陆远征正吃力地听着中年男人讲话。他虽然穿着军装,但看起来像是土著居民,可能不擅长于用国语交流。
这时,楼下传来一阵连续的脚步声,好像有几个人在向楼上跑来。
一个四十多岁,腰带上别着一个手枪枪套,长得像军官模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陆远征已经醒了,跨几步走到床边,端起桌子上那碗汤,把陆远征扶坐起来:“快喝下!”
他的国语很标准。
陆远征肚子确实是饿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这才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力气也慢慢地有所恢复。
屋里已经站了十来个人,有穿土布素衣的,有穿军装的,但是脚上穿的一律是草鞋。这个土不土洋不洋的阵势,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小兄弟你从哪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