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坡部落四位长老之中,有三位是叔齐的结拜兄弟,只一位仲齐长老,乃叔齐之亲兄弟,排行第二,辈分甚高。
仲齐为人和善,与世无争,潜心研修巫术之法。建有一居室,号称“五行屋”,屋内各色器皿、烧炉皆按其设计所制,为常人所不能懂。
五行屋常有白烟冒出,又或有轰鸣声震耳,刚开始时人人畏之,久而渐成习常,无人再来问津。
仲齐有一儿三女。其儿名谷鸠,为都内堂兄。谷鸠身高七尺有余,双目如铜铃,口如血盆,好个虎虎生威。他掌管那坡部落军机大权,也曾参与营救远征军的行动。平时部落的军事布署和军队招募都由他来负责,一直以来无大过,亦无太大建树,常有刚愎自用之时,以致贻误战机。部落首领及各长老颇有微词,仲齐亦然。
此次都内如此安排郭大胜的岗位,其他长老均无异议:一来可以借助外界之先机打造军队,二来可以限制谷鸠的一部分军权,减少其失误。
众人皆为部落兴亡考虑,所以都觉得安排合理。但在谷鸠看来,这无异于利益受损,又有心胸狭隘之徒旁侧敲击,让谷鸠更是心存芥蒂。
“郭兄弟,来,敢跟我来一个否?”谷鸠左右各抓一坛水酒,走近郭大胜,不怀好意。
“谷鸠兄弟,郭某实在是不胜酒力……”
“你是不给面子咯?”谷鸠面带愠色。
“连长,我来——”严子栋,王世真异口同声,同时跨出几步挡到郭大胜身前,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郭大胜把二人拽住往后拉,“这里不关你们的事,这点酒都不够我喝的,你们着什么急呀?退下!”
严王二人退到身后,仍怒目而视,宛如哼哈二将。
“谷鸠兄弟,你是都内大哥的族兄,也是我郭某的兄弟,今日这酒我得喝,来!”
郭大胜抓过一坛酒,没等谷鸠反应过来,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往下灌,不一会儿功夫,就把一坛酒喝个底朝天。
谷鸠没想到郭大胜会有这一出,被镇住了。他估计怎么也想不到,以迷谷之内的酿酒技术酿出的水酒度数能有多高?郭大胜常年在外行军打仗,为抵御风寒,须常喝高度酒。这里的酒对于郭大胜来说,简直就是有如饮水,胀肚子而已。
“二弟好酒量!”都内在一旁大声喝彩,“谷鸠大哥,该你了!”
谷鸠本来是想来给郭大胜一个下马威的,谁想到竟被对方占了先机,心里暗暗叫苦。没法子,他只好双手捧起酒坛,大口大口喝起来。喝到将近一半,突然被呛了一口,酒水喷射而出,狼狈至极。
“谷鸠大哥,郭某以后只管我部事宜,族内军机依然由你打理,你我二人常来切磋,如何?”
“哼——”谷鸠自讨没趣,话也没接,带着两个亲信悻悻离开了。
“那坡部落的父老乡亲们,我郭大胜有幸来到贵地,又蒙首领错爱,这碗酒,我实在是不敢独饮,来,我先干为敬!”郭大胜刚喝完那坛酒,现酒兴正浓,区区一碗酒更不在话下。
“喂,你知道啥是打砂枪吗?”土狗捅了捅身边的李泽鹏,轻声问道。
“打砂枪?啥意思?”
“就咱连长那样,自己喝一碗酒,所有人都陪他喝一碗,在我们瑶家人看来,那就是打砂枪,有本事。这回连长赚大发了。”
看到所有族人都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土狗心里暗暗偷笑。
“以后多多仰仗二弟了!”
“大哥言重,你我兄弟不必客气,来,我们再来一碗!”
“二叔,我明天可要到你那儿报道了!”阿云念念不忘。
“阿云,远征军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