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并未注意他的脸色,直勾勾瞅着任婷婷,状视看入了迷:“不是,婷婷是拜了我师父的师妹蔗姑为师。”
“……”
赵影咽了口唾沫。
“什么时候?任家大小姐拜师怎会一点动静排场也没有?”
“昨天。”秋生望着任婷婷的方向道:“昨天婷婷忽然提出要拜蔗姑为师,蔗姑并未反对,然后就在诸位师叔师伯的见证下入了门。”
秋生声音一顿,好似回过味来。
“我说你小子问这么清楚干嘛?你……也想打婷婷的主意?”
猛一扭头恶狠狠的盯着赵影,目中带着警惕之色。
赵影面不改色道:“我不想。不过……保不准别人想啊。”
赵影使了个眼色,抬眸朝石少坚处瞥了瞥。
面上不动声色,声如蚊蝇般幽幽说道:“你若要想当任家的上门女婿,那你可得盯紧了,别被人中途摘了桃子。”
秋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知看到了什么忽然眉头一皱。
这时候所有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包括蔗姑背后的任婷婷,而石坚身后那青年男子却好似故意慢了一拍,落在了任婷婷身后。
赵影瞧得仔细,那青年男子落于任婷婷身后,状若无意的挥了下手,不知用什么手法从任婷婷背后取了一根发丝,任婷婷并未有丝毫察觉。
“你们两个小子在磨蹭什么?还不快来,带上家伙准备出发。”四目道长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走了。”
赵影收着气力轻轻踢了秋生一脚。
他可不敢把力气使尽,身骨完全蜕变,一身气力已经长到了三千来斤。若不留力,非把秋生腿骨踢成粉碎,皮肉撕裂,彻底断作两截不可。
一大群人已乌泱泱出了义庄,四目道长正停步等着他们,见赵影上前道:“赵家小子,以你的气力扛两根没问题吧?”
“没问题。”赵影答道。
“有问题。”秋生赶上前来。
目光对向赵影道:“老赵你可别忘了还要帮我扛,依我看以你的气力,扛个七八根也不成问题。”
赵影眉头一横,斜眼一瞥:“你脑子有坑吧?七八根我手有那么长吗?你扛一个给我看看?在说这树桩少说两百斤,七八根得多重,我扛不动。”
“别闹了,再等下去天黑都弄不完。赵家小子你就扛两根,秋生你扛一根,把锄头铲子拿着。”
“别磨蹭,我们还要上山。”
说罢,四目道长扛起两根木桩,大步跨出院门。
“上山?上啥山?”
“啥山都要上,我们和大师伯他们负责任家镇,要在九处高地钉上九根木桩。”
秋生从那小山一样的包袱中拿出一个背在身上,又扛起一根木桩。
赵影也扛起了两根,迈开大步正欲追赶前方的四目道长,却听秋生忽然道:“接好。”
旋即便觉肩头一沉,一根三米来长碗口粗的木桩又压在了自己身上。
赵影又瞥了他一眼,一言未发。
“你自己答应的,别怪我。”秋生抓起一柄铁锹,一柄锄头笑嘻嘻道。
正说话间,院门处有一老一少背着手潇洒的走出门去。身后那年青男子临跨门槛时,还扭头望了他们一眼,似有嘲讽之意。
“呸。”
见那二人出了门,身影一拐消失在院墙一侧,秋生小声唾了口唾沫。
“他们怎么空手?”赵影抖了抖眼皮。
秋生低声道:“这木头桩子都是人家用法术凝结木气弄出来的,随取随用,还扛个屁啊!”
“凝结木气!”
赵影瞥了眼肩头的木桩心道:“莫不是木桩大法!”
“快走,一会儿追不上了。”秋生提醒道。
两人跨出院门,不多时追到了前头的四目道长。
他们这一行,只有三人,其他人都往各处散去。
“我没弄明白,他们可以随取随用,我们为什么要扛五根?他们既然更方便,为何才只负责四根?”
“谁让人家是大师伯呢。”秋生的声音大了起来,一脸不满。
“大,大啊!你懂不懂?”
“别胡说,你大师伯心眼可不大,要是让他知道你在背后编排他,你师父都保不住你。”走在前方的四目道长头也不回道。
秋生撇撇嘴:“门规嘛,我知道。尊敬师长,他也要有个师长样吧。”
“反正你最好别惹他,你师父年轻时候,就是喜欢和他顶嘴作对,生生被他记恨了一辈子。”
“师叔放心,大师伯没有你老人家那么和蔼可亲,我又不傻,肯定不敢在他面前乱说。”
四目道长嘿嘿一笑:“我是老……人……家?”
一字一句,嘿然的笑声更像是阴笑。
“不老,师叔你一点都不老。”秋生干笑两声。这位四目师叔“爱死你”的手段,可是他的童年阴影。
四目道长轻吭一声:“你小子在这样口无遮拦,迟早无意之间得罪你大师伯。”
几人有言有语,朝任家镇外的山道走了一段路,到了一座山半山腰的位置。
秋生忽然道:“对了,老赵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石少坚那玩意儿好像在婷婷身上弄了什么东西?”
赵影面不红气不喘,语气平缓道:“他拔了任小姐一根头发。”
“嗯?”
走在前方的四目道长忽然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