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来了,赶紧坐。”
在皮笑肉不笑的招待高霖坐下后,舒尔布又把手里的名册递给了高霖。
“名册上已经登记了二百六十多人学子,还有俩个村子的名单正在誊抄,基本上三百人的名额已经招满了。”
说完舒尔布端起桌子上的浓茶喝了一口,顿时精神就是一震。面对高霖时他觉得还是别太放松的好,要不然又会被这个小狐狸算计。
粗略的翻看了一下名单,高霖笑着说:“那就派人通知一下周围的村社,再给两天的报名时间。要是过了,就过时不候了。省的到时候有人因为没报上名闹起来,把丑话先说在前面。”
舒尔布闻言点了点头,赞同的附和道:“还是贤侄考虑的周到,一会儿我就派人去通知。”
“对了叔父,不知道您这边蒙古语的老师找的怎么样了。还有您的地理课准备了没有?”高霖微笑的提醒了舒尔布,这才是今天高霖来找他的正事。
舒尔布一脸为难,这小祖宗怎么成天逼着自己卖前主啊。只好打着马虎眼的解释:“已经在族中找好了个能写会说蒙古语的汉人,他已经答应来当先生了。”
高霖打断了舒尔布的叙述,直接打断道:“我主要是问您,您这边准备的怎么样?我记得大元好像搞过一本《蒙古秘史》,您这边作为蒙古贵族,手里应该有吧。”
舒尔布刚听到《蒙古秘史》这四个字,浑身就打了个哆嗦,赶紧躬身在高霖耳边哀求。
“诶呦,我的小祖宗啊,那个可是真的不能拿出来讲的。当初孛儿只斤家族可是下过“法不传于外,则事迹亦不当示人诏令”的。”
高霖则一脸不以为然:“放心吧,叔父。孛儿只斤死的死,跑的跑,您一个大明人怕他们做什么。”
高霖还特意在大明俩字上加重了语气,威胁的意味十足。
“霖儿你也在啊,为父正好还想去叫人找你呢。”
就在这个时候,高经述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一下子把俩人的谈话打断了。
高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舒尔布,然后起身迎道:“孩儿正好来看看报名的人数,顺便陪叔父喝杯茶。”
作为一个商人高经述察言观色的能力自然不弱,马上发现气氛有一丝尴尬。不过性格上大大咧咧的他也没放在心上,坐下来等下人给他也上了杯茶后道:“再过几日这社学就要办起来了,到时候我和舒兄的也就算是渡过了这场劫难了。”
“想的真美。”
高霖没好气的打击起了父亲的乐观。
“咱们虽然办起了社学,但是名声却没有传出去。要是真的想渡过此劫,我估摸着还要等些日子。”
高经述则面露愁色:“那要是没到那个时候,朝廷就下达处罚了我们的旨意怎么办?”
“今天我来时碰见几个屯田的军户,言谈中得知他们是去年从山西迁徙过来的。现在四月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您和叔父拿出些粮食和耕牛去劳军吧,这样到时候军方也会替你们说好话的。但要记住,一定是打着社学的名义去无偿捐献。”
思量了一番,高霖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这个好,就去劳军。反正咱家有的是粮食。”
高经述这话还真不假,他家在山东还有十万亩良田,每年光收上来的租子就不少呢。要不然当初也不会烧包的跑去买官了。
“耕牛我都出了。”一旁的舒尔布也表示道,这种事情他可是要上赶着的。刚才小祖宗已经对自己有意见了,要是再没有表示。到时候人家不带自己玩了,那就只能自己走黄泉路了。
高霖则没说什么,毕竟当着舒尔布的面直接说出来就没想着不带着他。现在两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是互相算计是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