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还专门带上了张同敞。这中书舍人像是心存武学一般,对皇帝的新玩意一点不信,非要来试试刀。
“等一下,先换把刀。”
见张同敞拔刀就要朝硬化的水泥坨子劈去,朱由榔赶忙阻止:“你那刀贵,换把便宜点的,崩了不心疼。”
见皇帝说得胸有成竹,张同敞用刀背在水泥上用力一磕。
只听得“叮”的一声,水泥表面现了一道白色痕迹,但没有破损。
“有点意思”,儒雅文人张舍人左右手呸了口唾沫,握紧刀把,全力再劈了一记。
这下磕出了一道浅坑,但握刀的手也震得发麻。
“这真是窑灰兑水做出来的?”不光是张同敞,一旁的吕阁部等人也看得愣神。
“是的。”
“那这玩意儿拿来修城墙,只要不是红衣大炮,都能防得住!”
皇帝笑了:“不,红衣大炮,也防得住。”
开玩笑,这没有加上级配的碎石,里面还是放的竹筋,都能有如此硬度。要是改成钢筋,加入碎石,那除了炸药,这个世纪的武器基本上拿它没办法。
就是造起来太麻烦了点,以后还要增设石灰坊,磨料还要修建水车,不然补城墙是没问题,造城墙那是想都别想。
以后再说吧。
想到这里,朱由榔忽然觉得一阵莫名的哀伤。
这都当皇帝了,还是逃不掉要打灰啊?这难道就是宿命?
不过剩下的事情就跟自己没啥关系了,交待好工序工艺,只等着城墙修好就行。
就只动嘴不动手这一点来说,皇帝起码相当于个项目经理。如此一来皇帝陛下的心情顿时又好了许多,便准备起驾回宫。
刚到宫里,便有奏疏报了上来。
“探子在增城方向发现小股人马?”
增城离广州也就一百来里地,朱由榔有点慌,那时间不是算错了?这样一来,时间就不够了啊。
吕大器见状,沉吟片刻道:“陛下稍安,或许不是建奴兵马。就算是,之前的时间计算没有问题,有可能是打头的前锋而已。”
“无论如何”,朱由榔拍了一下面前的案板:“先锁城,只许进不许出,以防城内奸细通风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