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定，我不能透露有关病人的一切信息，毕竟我可不想被医院开除，除非……”

护士看向病床上的夏商，犹豫了几秒后说道：“你愿意替我保守秘密，我这也是为了帮你，以及你的家庭，但我不能为了帮你而丢掉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夏商便意识到心灵风暴在篡改自己的回忆，因为他记得很清楚，护士从未对他说过后面这句话。

倘若换做对过往记忆模糊不清的普通人，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分辨真假。

但夏商可不是普通人，在经历了多个世界的融合强化后，他的记忆力早已远超常人。

甚至可以说，他能像翻阅书籍一样，翻阅自己的记忆，除非对方的精神力或心灵能力强的离谱，否则的话，想要篡改他的记忆，而不被他察觉到，几乎不太可能。

“我发誓替你保密，无论你接下来说什么，我都不会向外界吐露出一个字。”

回忆中的夏商，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你确定？”护士看似为难地皱了皱眉。

“你给我他妈的闭嘴！”站在一旁的夏商，毫不犹豫地伸手掐向护士的脖子，然而他的右手却直接透过了对方的身体，仿佛就像触碰到了海市蜃楼般的幻影，并且回忆中的人，似乎也看不见他的存在。

“本人无法干涉自己的回忆吗？居然连我也不例外。”

夏商对此感到有些意外，看来心灵风暴的这个超能力，比他设想的还要强。

“我确定。”

病床上的夏商，目光坚毅地点了点头，与其面临等待死亡时的无尽折磨，还不如给他一个准确的答复或死期。

“好吧，由于你的颅脑、脊髓及周围重要神经受损，所以你会对四肢渐渐失去感知，直至这种感觉蔓延全身，我们医学上把这叫做无反应性觉醒综合征，俗称植物人。

你的意识或许能保持清醒，但你的身体会像植物一样，变得僵硬、萎缩，且失去控制。

到那个时候，你每年的治疗费用将是个天价，一般的家庭无法承担，甚至就连富裕的家庭也会被拖垮。”

护士摇着头，走出了病房。

得知噩耗的夏商，眼神麻木，直勾勾地看着天花板，或许对他而言，保持清醒的等待死亡，远比直接死去更加可怕。

“心灵风暴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引诱回忆中的我自杀，这样的话，一旦当我醒来，两段记忆就会相互重合，修改过的那段记忆，将会取代原本的记忆。”夏商大概明白了心灵风暴的手段。

假设这段回忆反复上演，即便是假的，只要次数够多，说不定还真有可能覆盖他原本记忆。

到那时，他哪怕击碎了回忆，回到现实，恐怕也会因为认知紊乱，要么变成个疯子，要么自杀。

“真是不错的超能力，可惜的是，时间短了些。”夏商走到病床旁，拍了拍曾经自己的肩膀，那真实的触感，令他嘴角微微上扬。

想想也是，心灵风暴的超能力最多也就能影响士兵男孩一到两分钟，何况他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士兵男孩。

不过对于普通人，尤其是有严重心理创伤的普通人，及部份弱小的超人类，这个超能力还真是有点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