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喝吧。”若水并不讨厌这黑乎乎的汤药,前世收养她的爷爷是个老中医,记得小时候家里天天都有帮别人熬药,自己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爷爷在世的时候,每天都要坐诊,每天都很忙,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只有她生病的时候,爷爷才会一边给她喂着汤药,一边给她讲故事。可能是因为那些故事都是关于如何治病救人的,也可能是那个时候太小,根本没听懂,所以讲的什么,完全忘记了,但是这却是她前世得到的,仅有的关怀和温暖。
想着想着,突然落下泪来,混着汤药一起喝下。
诸葛锐看她放下汤碗,露出那满脸的泪痕,心里一痛,正要问她,只听林云轩大叫一声:“原来是你!”
若水抬头一看,林云轩竟是在晁县聚香阁里见过的那个东家!她心下一惊,面上却不敢显出来,只道:”你认得我?“
“啊?!哦。。。是,我认得,自然认得,呵呵,昨日瑞王为了你可是找遍了这四九城。”林云轩转过身,手握折扇,又在手里拍了两下,斜了个眼去看诸葛锐。
诸葛锐听这话音,自是知道有什么话,林兄不方便当面说,便扶若水躺下,掩上门,与林云轩往书房去了。
书房里,林云轩说原本看着她就很眼熟,如今那一双眼睛睁开,便可十分肯定,她就是上次卖给他菜谱的那个女子。当时她虽带着面纱,可那神韵气质,尤其那一双明眸可让他过目不忘。可问题的关键就在于,上次他令那掌柜多方打探,结果竟然得知她是一个下等娼馆的姑娘,当时得了这个消息自是十分的不相信,随即派人又去查寻了一遍,可惜回禀的人说那娼馆数日前被一把火烧了,实在无从查起,便也就此作罢。
诸葛锐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又听得两个副将敲门禀报道:“回禀瑞王,那个赖头书生承认是景家新聘的账房,却说不清是怎么得了这个差事,也拿不出契约文书,我们又回了一趟客栈,拿了掌柜和小二,细问之下才得知,这书生昨日差点被人打死,是姑娘救了他,然后。。。”
“然后什么?!”
“瑞王恕罪,然后,然后他二人,他,他们。。。”
诸葛锐一手握拳,砸出一声闷响,怒道:“他们怎么了?!”
两个副将齐齐跪下,抱拳道:“那掌柜的说,他们二人要了两件房,晚上却都在楼上的那一间房里过的夜。早上的时候,小二上楼打扫,隐约听到他们哭着说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话。。。”
诸葛锐那火气蹭蹭蹭地往头顶上烧,再也听不进一言,一跺脚便冲往清心菀。
若水自从那二人走后,心里想着既然那林云轩认出了她,要不干脆就和诸葛锐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好了。只是,那毕竟是个糟污之所,万一他嫌弃自己怎么办。。。哎!真的脑子秀逗了,他要是嫌弃自己,不正好可以回家啦!正想着,想着,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吓得她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往门口望去。
只见诸葛锐像个暴走的火球,还周身散发着摄人心魄的戾气,眨眼间,一只粗壮的大手便紧紧握住她细细的脖颈,往起一提,大吼道:“景若水,你给本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