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汐:“……不用了,我自己写。”
她加快步子,面无表情地直奔三楼病房。
到门口时,她顿了顿脚步,忽然扭头看向陈叔:“陈叔,你去买些吃的过来。”
陈叔想到叶家对叶离的漠不关心,显然是不会管他吃不吃饭的,于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银汐推开病房门,一股血腥味混杂着消毒水的气味瞬间扑面而来。
身形单薄的少年靠床坐在满是玻璃渣子的地上,垂在身侧的右手掌心被玻璃刺出一道血口,正不断渗出血迹,沿着指缝在地面流淌。
而少年似乎感觉不到痛般,低垂着头,苍白精致的脸毫无表情,只是怔怔地盯着流血的手掌,连月弦进来都没察觉到。
他左手手背上的吊针也拔了,沾着血迹的吊针垂在床沿,还在往下滴着血,药瓶已经空了。
银汐收回视线,过去打开窗户,驱散病房里的血腥味:“早知道你想死,我就不救你了。”
她的语气很平淡,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完全不在意少年的生死。
听见她的声音,叶离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感受着眼睛的酸涩感,三月份的天气还有些凉,他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又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这么久,身体早已麻木的没有知觉了。
脑袋一阵一阵的疼,叶离抬起苍白修长的左手捂着额头,缓了缓,才慢慢出声:“我只是想拿杯子接水。”
少年的声音干净清冽,带着微微的沙哑,平静的没有丝毫起伏。
银汐看了眼空掉的吊瓶:“为什么不叫护士?”
叶离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眸色发冷地盯着地上的血迹。
他不说话,银汐也不再开口,靠在窗边拉开书包拉链翻课本。
叶离缓缓抬起漆黑死寂的双眸,看向窗边的少女,她全身沐浴在淡金色的阳光中,就如同她的出生。
而自己呢?
只因为自己是私生子,母亲是陪酒的歌女,他就得活的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一辈子见不得光,还要受尽旁人的冷眼与辱骂。
他也曾努力想爬出去,可那些人始终不肯放过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提醒他那不堪的出生。
她们觉得他母亲脏,所以便理所应当地觉得他也脏,久而久之,就连他自己也这么觉得了。
不过既然她们这么说,那他也不介意让说过这些话的人都付出代价。
叶离费力地撑着床沿站起来,脸色愈发的白,连唇瓣都失去了颜色,他直视着窗边的少女,缓缓握紧手中的玻璃碎片,面无表情地问:“你也嫌我脏吗?”
银汐看穿少年的意图,只觉得格外好笑,她淡声道:“要想让别人不说你,你得拿出能让她闭嘴的实力或是手段。”
叶离握着碎片的手指松了一些,眸中隐约浮现出一丝不解。
银汐走到少年面前,微微倾身,在他耳边语气轻柔地说:“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会无条件帮助你。”
她靠的太近,近到叶离可以闻到少女身上的淡淡香气。
系统看不下去了,冷冰冰地出声提醒:“请宿主注意自己的言行,你的任务是阻止反派黑化,不是加速反派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