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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倒吸一口凉气，眼睁睁看着那双瘦如枯骨的手，从沙发底下伸出来，拿着一杆短枪落在男人脖颈处。

黑夜中凑近了看。

她能看清男人身形和面部独有的轮廓。

倒在地上的是……江忱！

叶眠一脸错愕。

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还严峻。

还有了反转。

江忱没有杀人。

反倒是左肩上中了枪，血迹看不出颜色，只是一片更深的黑痕。

此时钟钱用枪指着他。

她浑浑噩噩地问身边的警员：“他会没事的，对吧？”

二是怕连累他们。

直到两拳把人揍晕了，她才停了手。

钟钱爆了一句粗口。

话还没说完。

哭累了就在车上小睡。

……

“这次，我没有杀人。”

眼泪又再次冒出来。

“叶眠。”

他给了她一片纯白的世界。

大风好不容易把她的眼里吹干。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江忱这么狼狈的一面了。

好像在对叶眠说。

遗憾，心疼，担忧，惊恐，还有一丝事情结束的解脱。

大门正在不断被破拆。

江忱才会被这个德行的钟钱所牵制住。

胆儿还挺肥的。

前半辈子倒腾走私物品，在国外怎么样都行。

那力气之大，而他又因为吸食的麻卡因变得瘦骨嶙峋。

从监控，与现场勘察的证据来看。

江忱遍体鳞伤地倒在她怀中，被警察与护士一起抬到担架上。

一是怕惊扰钟钱。

没给他机会反抗，叶眠伸手一拳打在了钟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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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眠瞳孔一瞬间骤然缩紧，不可思议地低眸与他对视。

他居然敢当着她的面想杀了江忱。

“老板，你怎么样？”

牵制住江忱的到底是什么。

能说的她都已经完全交代了。

这个畜生，他想杀了江忱。

现在的钟钱，已经不成人样了。

荒唐的雨夜。

在车上，叶眠请求打开窗户。

入户的大门正好被佟关整个撞烂，巨大的倒塌声响彻楼层。

“……”

他半躺在地上，借着淡淡的光，叶眠能看见他膝盖和肩膀都有枪伤。

再打下去，就出人命了。

叶眠身子颤抖着，神经一瞬间悲痛到麻痹，让她甚至连大哭大喊都不能做到。

他不知道叶眠已经进来了。

……

叶眠怔住，赶紧回头，跌跌撞撞地走到江忱身边。

钟钱整个人倒在了地上。

即使刚开始，大家跟在江忱身边，都是因为江忱握住了他们的把柄。

警方认为她没有说谎，时间线也完全对上。

泪水不断打湿她的衣领。

江忱用气声说：“手机拿着，找人处理，离开这里，你不能见光。”

与江忱说的一样，警方很快就来了。

雨，下得很凄厉。

她是在场唯一一个清醒没受伤的人。

他手上不干净。

无论是手上干净的，还是不干净的。

佟关刚走进来，习惯性扫视了一圈环境，看向江忱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

只说了一些后续需要她继续配合的话。

高档住宅的门就是这样，安全保险系数高，大门尽管破了一点，也很难拆开。

叶眠很轻易地就能在他身上闻到违禁品的腐臭味。

岌岌可危，随时有生命危险。

大门还在摇摇欲坠。

她确实很生气，且心态爆炸。

江忱不让他找人，不让他进来。

……怎么到现在还在认为，她会在乎这些事情。

——也没让任何人涉险。

梦里都是江忱满身血的画面。

叶眠才发现，江忱的右手一直拿着一支手机。

叶眠看着江忱的身影渐行渐远，无声地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