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着帮着自己搬行李的吉姆大叔,呆呆的坐着的玛机雅娜,大叔依旧是那么的热情,玛机雅娜也从一个有着雀斑的稚嫩小女孩,狂热的追求艺术的黄毛丫头变成了一个认真仔细的税务官,可以很好地信赖她了。
“父亲...”她轻轻的叹息,“如果看到我的改变你一定会惊讶不已吧。”
与家里的联系似乎很久之前就已经断了,她也不知道父亲怎么找到她的,也许父亲从来没有放弃打听她的消息,亦或许父亲从没有失去她的消息,而是默默地看着她的努力。
她回忆起父亲的胡子轻轻吹动翘起的样子,他多么健康与强壮,如今却病倒了,仅仅是因为害了热病。
维多利亚犹记起小时候父亲带他去地中海南岸考察与冒险的时候可是从来不会染病的,他就像一个神秘的魔法师一样,在自己中暑发烧的时候带来冰块以让自己静静沉睡不已,如今他却倒下了,连信件的字迹都歪歪扭扭看不清楚。
但“弥留之际的相见”这样的情绪无时不刻不在拷问着她的内心,让她心烦意乱的不由得作出了决定,坚定地要回去。
她最后深情的看了诸位一眼,挥手告别而去。
“以茶代酒,皇天后土,仍可相见。”
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略过而逐渐出城,她优雅的从小桌上倒的茶壶上倒水,并饮了一杯茶,她不知道为何想起了这句话,那位神秘的道士弟弟总是语出不凡却又有些时候却有些呆呆的,让她的嘴角仍挂着一丝笑意。
就此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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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送别么?真是个冷血的家伙。”玛机雅娜坐在护城河的桥边翘着腿,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撇向身边坐在一旁的白几道,这是她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映着夕阳的颜色,瑰丽又宁静。
那个宁静的少年让她又忍不住脸红了起来,她刚想支支吾吾的说些什么东西,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几道看着消失在森林已经没个影子的马车队,平静的说:“她只是我的老板,不像你是很好的闺蜜。招招手送别便是了,何况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心安,所以不想让告别影响我的判断。”
“不太心安?”玛机雅娜有些疑惑的问道,“吕贝克那么小的城市能发生什么巨大的事件不成?或者说路上可能遇到什么问题?何况你不是会算卦么,算一卦不就好了,她不是走了与你便没有纠葛了么,算一算怎么了?”
白几道却摇了摇头:“不清楚,还是算不出来。但那种奇怪的感觉出于我的内心,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是不是有些太巧了。对了,维多利亚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玛机雅娜鼓了鼓脸颊,似乎有些生气,不满的拒绝道:“什么吗,装神弄鬼的,其实还是要看我的礼物,这是秘密诶,我当然要自己看。”
她走回了城门,只留下有些奇怪的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