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寒暄片刻,白婉儿问道:“怎么一直不见七哥?”
湘夫人道:“早间宫里送了一封信来,夫君看了信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
“就连我也不见。”
“请公主见谅,我是拿他没办法的。”
白婉儿目光转动,问道:“是赵妃的信?”
湘夫人点头。
白婉儿心中明了,便道:“我自去书房见见七哥。”
当白婉儿进到书房,白景被吓了一跳,连忙将手中的信件送到火上烧毁。
白婉儿身手矫健,一下子将其夺了过来。
只见信上写着:
“宫中有变,速来!”
白婉儿道:“七哥你的才智不在我之下,应该看得出如今的形势。”
白景拄着拐杖站起来,摇头道:“婉儿,你是知道的,我这一生只想安稳度日,别无他想。”
“你的母妃让你进宫你都不去,这是否是大不孝?”
白景惨淡的道:“若只是进宫探望,我自当遵命,可到时候就怕身不由己。”
白婉儿自然是知道他这一句身不由己的意思。
赵妃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如今君上未立储君,宫中有变,作为君上的儿子,谁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的国君。
赵妃无非是想要白景入宫,占得先机。
白婉儿道:“我想七哥应该猜到了,如今未央宫只怕是不能长久了,你作为儿子,如何不进宫侍奉呢?”
白景反问道:“这些年来,试问他有把我们当成儿子和女儿吗?”
是的。
白婉儿扪心自问,自己从出生至今,从未感受过父爱,可怜的七哥同样如此。
“那七哥打算就在府中躲一辈子吗?”
“这有什么不好?”
白景叹了一口气,又道:“婉儿,有些东西不是你争取就可以得到的。”
白婉儿听到这话,忽然想起了自己和赵烨,不禁悲从中来。
话已至此,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的未央宫,赵烨正在向白羽回禀犬戎的消息。
“犬戎国王是真的死了?”
白羽有些难以置信。
赵烨笃定的道:“千真万确,三路暗探互相印证过。”
“如此一来,犬戎真的会如你预料的一样发生内乱?”
“这是必然,犬戎国王死前并没有立储,两位王子早已经势同水火,暗地里不知较量了多少回。”
白羽沉吟道:“永不和亲的诏令应该已经传到了犬戎,这会不会生出什么变故?”
“臣敢以性命担保,绝不会出什么变故。”
“你何以如此笃定?”
“臣在犬戎安插了无数的密探,六七年下来早已经对两位犬戎王子的性格和处事摸的一清二楚,他们对于犬戎国王位置的渴望要远远大于支配我秦国。如我所料不错,犬戎内乱的消息已经在路上了。”
白羽长吁一口气:“但愿如此。”
赵烨又道:“君上,臣有一言。”
“请讲。”
“犬戎之乱已经是决堤之水,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前车之鉴。”
白羽知道他这是在劝自己立储。
“不知大鸿胪以为立谁为好?”
“七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