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平日吃这些东西,总觉得腻,你做的干果酸酸甜甜,倒是对我胃口。“
周夫人下意识心生不喜,女子容貌太盛,不是好事,容易勾得自家相公沉溺床榻之事,功课都会荒废。
自从乔父签了和离书,乔母就从静水庵搬出来了,在城东买了座宅子,当作落脚地。
齐存见她抱着衣裳不动,红着脸看他,识趣地转过身。
“叨扰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这是自家做的干果,比不上夫人平日吃的,就图个新鲜,还望不要嫌弃。“
周琏一进屋,见里头还有个没见过的姑娘,也没乱看,只低着头只将瓷罐打开,丫鬟从中取出一些放在碟子上。
母女俩说了会儿体己话,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怎么装饰这处宅子。
之前孙越作梗,才有了他和夫人水榭里的意外,他本该恪守本分,余生慢慢品尝那一丝美妙就够了,竟然还敢肖想更多。
正说着,下人来报周夫人母子来了。
陪儿子用了早膳,乔沅收拾了下,去城东找乔母。
干果色泽莹润,上头撒着白色糖渍,乔母让人取了一些出来,捻了一个放进嘴里,有些惊喜。
如今不是大家族的主母了,乔母手下私产丰厚,不缺钱,加上有个国公夫人的女儿,谁也不敢对她不客气。
乔沅喝了一口茶,轻笑一声:“现在也不晚。“
他这段时日似乎很忙,这次回来都是好不容易抽出的空闲。
单纯的小美人,连男人的荤话都听不懂,让人更想抵在榻上,在她耳边说尽混账话,欣赏粉霞一上白玉般的脸颊。
他可以和夫人同桌而食,可以和夫人共处一室,但坦诚相对这种事,要是世间最亲密的男女才可以做的。
他一个下人,自然没有资格看到夫人冰姿雪清的身子。
他实在是一个卑鄙的人。
仿佛被厚重云层遮住的天空,看起来风平浪静,却不知何时就会降下狂风骤雨。
乔沅不懂朝政,但齐存手底下都是信得过的人,且就算他失忆了,也不会被人轻易糊弄,因此乔沅对他的处境很是放心。
周夫人神色一松,脸上笑容更大,这才看向乔沅。
见乔沅有些疑惑,乔母解释道:“是一个远亲,她儿子要参加此次的秋闱,两人在上京没有住处,在这边借住一段时日。“
乔沅了然。
周琏本来一旁垂眸侍立,此刻被点名,只好站出来,“见过镇国公夫人。“
她现在回想起在乔府的日子,都恍如隔梦。
善良的夫人给他提供一个机会,他却只想着恩将仇报。
乔沅礼貌颔首,发髻上的血鸽宝石步摇垂在耳际,越发显得美人娇艳欲滴:“周夫人远道而来,下面有哪里不周到的,尽管和母亲说。“
她一开口,周夫人又被那把酥软轻盈的嗓音惊了一下。
她是个过来人,再清楚不过那些个男子的劣根性,若是沾上这样的天生尤物,少不得日日逗弄,听她在耳边娇媚求饶才好。
周夫人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旁的儿子,面上却笑容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