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看了许久,却见武松孤零零坐在酒肆一角,只在那里吃闷酒,既不要菜,也不说话,愣了一阵神,自把酒吃了。
这一来,林冲也看出不对劲儿了。
俩人相视一眼,齐齐朝那酒肆走去,到了桌前,林冲道:
“武都头,别来无恙?”
武松已有三分醉了,正自烦闷,听了这声音却忽然喜上眉梢,猛一抬头,见是鲁智深,愈发笑逐颜开,瞥了一眼林冲,纳头便拜。
“两位哥哥,可算是来了!”
鲁智深上前将他扶起,揶揄道:
“却是胡说,这里只有一个哥哥,这头陀我却不认得!”
武松笑道:
“哥哥样子变了,声音我却记得!”
将二人让到上首坐了,又要了一坛酒,亲自在一旁筛了两碗,端在二人面前,这才落座下首,哪里还有半分愁闷之色?
林冲暗叹,鲁大师到底看人准!
他也不愿兜圈子,待三人各吃了一碗,便开门见山,道:
“二郎,可有什么烦心事么?”
武松笑道:
“见了哥哥,浑身爽利,哪有什么烦心事?”
鲁智深看了一眼林冲,后者努努嘴,意思果然如此,便不再问,只与武松说别后趣事,大碗吃酒,纵声大笑。
及至晌午,鲁智深忽道:
“腹中空空,不若去二郎家里做些合口的吃了?”
武松听见,神色尴尬起来,苦笑道:
“不怕哥哥笑话,武二尚在县衙里安身,独自一身,容易料理,早晚自有士兵服侍,只无锅灶……不若寻一处酒店吃些?”
鲁智深摇头,叹道:
“山上肉吃多了,却油腻起来,不吃甚鸟酒店……听教头说,你兄长善做的好炊饼,且我二人来了一趟,也不曾见拜见,不若去他家?”
林冲便在一旁怂恿,笑道:
“我曾送过二郎,倒也认路,二郎去不去?”
武松无奈道:
“去也去得,只怕怠慢了哥哥。”
遂去柜上会了酒钱,再一回头,林冲和鲁智深却已走远了,默默叹了口气,才匆匆追了过去,待到近前,神色已然恢复。
一路无话,直往清河县而来。
待过了半程,林冲忽道:
“二郎,你既然在阳谷县做官,何不把兄长接来?”
武松神色一黯,叹道:
“也曾接了,他过不惯,又回去了……”
林冲却顿足不前,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武松,鲁智深见状,也停下脚步,一双慧眼似笑非笑看着武松,哼了一声,不悦道:
“原来武都头做了官,却看不上这两个山贼了!”
武松大惊,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