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在夏天也变得燥热,蝉鸣在夜晚也透着清凉。
“还有好远的路,你真的不上来?”
“不上。”
赵槐序手插在校服兜里,在前面迈着步子,梁同璟坐在自行车上,双脚划着地紧跟在她身后。
“你不累吗?你什么时候走过这么长的路啊?”
“滚,少管我。”
赵槐序现在有点烦,烦自己,更烦梁同璟,唯独不烦明天的考试。
“明天还带你去吃饭,这次不爬墙。”梁同璟看着她倔强的背影,笑出声:“我看你这么能走,明天就走着去吧。”
闻言,赵槐序停下前进的脚步,转身睨了他一眼,“把车座调低点,我要骑。”
“大小姐你终于走累了?”梁同璟立马下车,把车座调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我能坐斜梁上吗?”
“不能。”赵槐序跨上车座,“你跑回去。”
梁同璟点头同意,“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认路吗?”
“你当我是智障?”
“亲爱的,你刚才已经过错两个路口了。”
“......”
“谁是你亲爱的!”
“哈哈哈哈走错路的人是我亲爱的!”
“快点跟上我,小璟哥给你带路呢!”
梁同璟笑的恶劣,胜于夏日的一抹青岚,成了赵槐序心中无法勾勒的神彩。
“丫头,回来了?”赵老爷子在小花园里逗鸟,听见门外的脚步声以为是赵槐序回来了,“不是槐序,是小璟啊。”
“今天没骑自行车?”
“骑了。”梁同璟停下,回望了眼身后慢悠悠蹬车的赵槐序,莫名的叹了口气,“给槐序骑了。”
“什么?!”
“赵槐序!”
“啊?”赵槐序刚停下车就吃了老爷子一声的怒喝。
“你怎么能抢小璟的自行车呢!”
“我没抢啊。”赵槐序一头雾水,一脸懵逼。
“没抢?小璟怎么走回来了!”
竹编鸟笼里,一只非洲灰鹦鹉喳喳学话,“赵槐序!抢车子!”
“爷爷,你也别怪槐序,毕竟她走路也太累了。”梁同璟茶里茶气,富含感情,表演的十分到位。
“贱人......”赵槐序被茶到哑口无言,无能怒骂
当着爷爷的面她也不好发作,只能把气都撒在鹦鹉身上,“你这只蠢鸟,我平时教你那么多话,你怎么一句都学不会!”
“梁同璟!”灰鹦鹉立马开口为自己证明,“喜欢。”
赵槐序一巴掌拍在鸟笼子上,“闭嘴!死鸟!”
“喜欢,喜欢,喜欢。”那灰鹦鹉非但没有被恐吓,反而变本加厉,“梁同璟,赵槐序,般配!”
“闭嘴啊啊啊啊!!!”赵槐序捂着耳朵,逃回二楼。
梁同璟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抿嘴一笑,不枉他煞费苦心花两年教这只蠢鸟说话。
梁同璟跟赵老爷子告别后,推着自行车往自家走,刚进门,就被守门待儿的亲妈堵了个正着。
“儿子,回来啦?”徐茗雪关切的问道:“今天怎么从东边回来的,那边不是绕路吗?”
“嗯,先去把槐序送回家了一趟。”
徐茗雪一脸老娘就知道的表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槐序什么时候能成我儿媳妇。”
“嗯,我也想知道。”
“......”亲妈无语。
逃回房间的赵槐序在床上疯狂打滚,嘴里正痛骂着院子里蠢鸟,手机叮了一声。
梁狗:亲爱的
梁狗:连爷爷养的鹦鹉都看出我们很般配。
赵槐序:滚。
梁狗:你是不是也这么想啊?
赵槐序:你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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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早晨,梁同璟又来了66考场一趟,手里依旧提着一袋子药。
“早读的时候看你快困死了。”梁同璟掰过赵槐序的头,试图在太阳穴涂上风油精,“早上吃药了吗?”
“吃了。”赵槐序倔强的撇回头,“我自己会涂。”
“好,脸快好了。”梁同璟把风油精放进她手心,“中午等我。”
“不要。”赵槐序语气中带着自己察觉不到的撒娇,“我不想再体验爬墙啦。”